“是。”荣捕快出去。
萧逸也站起来出去。
罗氏进来之后,走到云笙的身边就要跪下。
“别跪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云笙伸出手拉住她的手。
她只是随意一扶,却是扣住罗氏的手腕。
突然,云笙眯了眯眼睛。
这脉象是……
“你坐下。”云笙拉着她坐下,反手扣脉,听脉。
罗氏清润的双眸,安静地看着她,眼里充满疑惑。
云笙号脉完,坐到一旁去,“你找我,可是为了那天,我说能让你恢复得跟常人一样说话的事情而来?”
“嗯嗯。”罗氏点头,神情激动。
云笙看着她,好一会儿,她却问了一个与这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罗氏,你爱你的相公王三柱吗?”
罗氏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俏脸微微红了红,随即神色又覆上哀戚。
但是,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嗯。”
“节哀。”云笙说道:“既然如此,你声带息肉的手术,我现在不能给你做。”
“啊?”罗氏诧异地抬眸看她。
神情疑惑。
云笙知道她心里的疑惑,“你想问我,这跟你爱不爱你相公有什么关系,对吧?”
罗氏:“嗯嗯。”
“做手术,必然用到药物。但是你不能用那些药物,除非……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嗯?”罗氏瞪大双眼。
她很不可思议,但是还是明白了云笙的话。
她怔住好一会儿,才仿佛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自己还平扁着的小腹上。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氏没有激动,没有嚎哗。
她坐在那里,身着的素白色衣裳,映着挽起的乌发,温婉娴美,一双秀气的杏眸,安安静静地流淌着眼泪。
她哭得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那是将最深的哀和喜结合在一起。
云笙大概知道,王三柱为什么偏偏就要娶一个哑女。
因为她值得。
只可惜了,以后孤儿寡母,日子必定艰辛。
云笙也不安慰,也不递帕子……
她压根就没有女儿家用的那种玩意儿!
等了好一会儿,罗氏安安静静地收起眼泪。
她才说道:“人,死了之后是有灵魂的。”
其实云笙是无神论者。
但是她魂穿这件事情,证明人是有灵魂的,不是吗?
“王三柱会一直看着你们娘儿俩的。刚才我替你诊脉过,脉象稳定,但是你这几日过于悲伤,血气微虚,这是一帖温补的安胎药。药不用开太多,三天就行。”云笙写了一个药方子给她,“将来若有缘分,你遇见我……我会给你做声带息肉手术。”
罗氏站起来,接过那张药单。
她缓缓地朝着云笙跪下,这一次,无论云笙怎么都阻拦不了。
她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开。
萧站在院中,看着屋里的云笙。
下午灿阳,经过窗户,光辉落在她的身上。
萧逸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不起来李氏长什么样了……
眼前这个人是云笙。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魔怔,越来越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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