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你还记得……刚才的那个女子吗？”

叶青衫的声音有些艰涩。

“女子？”

黑萝莉显然愣了愣，然后困惑地打量着他。

“就是那个比我们先来的窃贼啊！”

“她是个女人，身材很不错，我们跟着她的脚印来到祭坛！”

“她还说，她要拿走祭坛中的头骨，然后献祭了自己！”

叶青衫喋喋不休，死死地看着黑萝莉。

“主，主人？”

“我们不是自己找到的这个祭坛吗？您在说什么？”

“这……这里根本没什么脚印啊？”

黑萝莉呆滞了片刻，随即疑惑地摇头道。

闻言，叶青衫如遭雷击。

他猛然回过头去，果然发现地上根本不存在第三者的脚印。

而这座祭坛碎片上的血液味道……

居然是来自于他！！

“不，不可能，难道只是幻觉吗？”

叶青衫喃喃道。

“所以，我才说，汝竟然可以见到她，”

“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可你偏偏见到了！”

血色眼球再次发出声音。

“那你呢？”

“你为何会记得她的存在？”

青年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他的记忆很清楚！清晰地记得那个女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可是，和他一起来的黑萝莉，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愚昧的生灵，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眼球平静无比。

“……”

“你果真是那个女人的眼睛？你能看到她，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她的一部分，”

叶青衫目光闪烁。

“你说的没错，我是她的眼睛，可是也不是，”

血色眼球有些落寞地说着，“她曾经在某一世，移植了仙凰的眼，因此让我沾染了她的一缕气息，”

“哪怕百世千世的轮回，终究无法在世间留下存在的痕迹，”

“只有我才能看到她，看到和她有关的一切东西。”

“那我呢？”

“为什么我也能看到她？”

叶青衫不甘心地追问道。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他心底浮现，让他感到灵魂深处都置身于森寒里。

“别想了！”

“你这种低等的生灵，还不配成为她的一部分，哪怕是曾经也不行。”

眼球否定了青年的猜想。

“那么，就是另外一个答案了。”

叶青衫咬紧牙关。

“愚昧的生灵啊，愿你在时光的长河里不朽……”

“当你踏入轮回的那一刻开始，你将永远无法重新拥有属于你的一切，

“你将无法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你无法被世人所铭记，就连你的真名也将失去。”

血色眼球正在消失，如同泡影。

叶青衫伸手想要触碰着什么，可他没能触碰到任何东西。

他脑海里回忆着闯入皇陵之后的一幕幕。

在祭坛边缘，女人轻灵的歌声回荡着，隐约响彻奇妙的钟声……

“主人！”

“主人！”

“你怎么突然睡着了，到底还要不要去皇陵了？”

灯光昏暗的房间。

青年久久沉默，黑萝莉投来困惑的目光。

过了很久。

叶青衫出神地望着窗外，沉思着，长叹一口气。

“不去了。”

窗户映照着一面浅浅的幻影。

在那张俊朗的脸上，左眼深处是血红色的一片，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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