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楚祐宁一番，随后薄唇上扬，语气随意：“罢了，全凭小宁宁喜好，小宁宁想怎么喊我便怎么喊。”

说那个小字的时候，他还特意加重了力道。

【小！他居然敢嫌我小！！！】

“不行！你以后喊我宁宁，我喊你千卿！”

楚祐宁毫不犹豫改了口。

这日后要是天天听卿千雪喊她小宁宁，听他内涵自己小，她哪能受得了？

卿千雪见此满意了。

“如此甚好。”

接下来，二人难得和谐下来，一起看看四周的风景，开始了谈天说地。

他喝着给自己准备好的烈酒，楚祐宁则是喝着甜甜的果子茶。

当月色越来越亮之时，卿千雪看着天空挂着的玄月，估摸着时间过了子时。

他扭头，再一次目色柔和的看向楚祐宁。

“宁宁。”

“嗯？”

满眼兴致仰望星空的楚祐宁扭头看了他一眼。

卿千雪薄唇一弯，冲她一笑：“子时已过，现在是新的一天了，今日……你记得要再送我一件礼物。”

“为何？”楚祐宁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若是以往，接连不断被要礼物，她定是回怼的。

但莫名的，她从卿千雪眸子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孤寂。

那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今日，是母亲的忌日。”

卿千雪缓缓出声，语气很平静。

楚祐宁瞪大了眼睛。

【他娘的忌日？那今日便也是他的生辰了？】

书里曾有一段提过，卿千雪的母亲死在了他十岁那年的生辰，具体死因没写清楚，但她就是难得的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想到这里，楚祐宁柔声说了一句：“好。”

深夜之时最适合讲故事。

卿千雪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

不知过了多久。

夜色深到四周一片寂静。

看楚祐宁没再应声，卿千雪扭头，就见她人靠在矮榻上，嘟囔着嘴睡的正香。

他抿唇笑笑，伸手将那缕搭在她脸上的发丝拨下来，随即起身将人抱起。

自薄雾中穿过，他的动作温柔，没有惊动楚祐宁分毫。

待卿千雪将楚祐宁送到自己院子，在偏房替她盖好被子后，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柔声一笑。

“长公主殿下，你可要快点长大啊，我好……向你皇兄求娶。”

楚祐宁睡的正香，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不过。

待他走到门口时。

他听到了楚祐宁轻声的嘟囔。

她凶巴巴的说：“卿千雪，老娘都主动勾搭你了，再敢跑腿给你打断！”

有什么答案能比一个人在梦中依旧惦记来的真心吗？

卿千雪忍不住笑了，眸光中闪过刹那风华，他第一次笑的张扬，笑出了声。

他看着睡着的姑娘双手拱手向前躬了躬，行的是君臣之礼。

他道：“长公主殿下放心，我不跑。”

这世上终还是有一个人他所求之人能留得住，他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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