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这话不是胡说的。

在隋的时候，郑元璹与崔君肃都出使过突厥。

许多次。

崔君肃是个文人，却敢面对几十把刀依旧大骂突厥可汗，让其跪下听隋帝的诏书。

比起国舅府这一代的韦巨溪那是更狠的人。

郑元璹笑了：“我孙儿，郑悯。他的名字是隋庄帝（杨广）所赐，这事，唉，挺……算了。”

郑元璹没说下去。

崔君肃在旁说：“郑兄的父亲对继祖母侍奉不够恭顺，隋文帝赐孝经以劝戒，郑兄对其父，依旧不够恭顺，隋庄帝写信指责过他，赐嫡孙悯。”

窦乐：“什么是孝顺，杨广他也不一定孝顺吧。说个关于孝顺的话题，问一问你们带来的这两个年轻人。”

两人，一个是郑家的嫡孙，郑悯。

另一个是崔氏的嫡孙，崔煜。

两人赶紧施礼。

窦乐明白，这两个老狐狸是装老，然后准备培养接班人了。

两人商量过。

窦乐这老怪物，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若是培养子侄辈，估计依旧熬不过窦乐。

窦乐，依窦氏族谱记录的年龄，五十五岁。

看起来，比登基的新皇李建成这个外甥还年轻，所以老狐狸们要提前开始做准备了。

王家的人选已经内定。

就是一直在国舅府的王绩，他还年轻，也是王聃的孙辈。

几个人坐下，窦乐开始讲：“有个老妇眼睛瞎了，他的儿子是远近闻名的孝子。有一日，孝子带母亲去走亲戚，原先一直走的路被水冲断，老妇却让儿子一直往前，孝子不听，是不是算不孝呢？”

郑元璹沉默。

崔君肃却是笑着起炉烧茶。

窦乐也没说结果。

孝顺是美德，愚孝就是愚蠢。

郑元璹，一直背负着不孝的恶名，但就窦乐了解，他管理军队、管理州县，都是相当有才华，无论在何地任职，名声也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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