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坐姿端正,跳跃的橙黄烛光不断晃动,她嘴角含笑,眉眼认真,左手按着右手的手腕,一顿一停地在纸上写画。
纸是邵寂言用过的,背面便让她来用。
邵寂言悄声走过去,到她左手后站定,看她一笔一划地写出他的名字。
直到苏蔓写完,如释重负,他才弯腰凑上去咬她耳朵,夸赞道:“写的不错。”
“邵夫子!”苏蔓惊叫。
邵寂言只是笑,去取了灯架上的蜡烛,放到桌上,这里便更亮堂了,他写话本子,苏蔓便在他身旁坐着练字,看画。
夫妻二人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坐着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邵寂言会停下来,情不自禁地看向苏蔓,怔怔地看一会儿,像是有了思路一般,低头继续写。
苏蔓写的累了,也会去看他。
看他被烛光照耀的眉眼,俊朗如高山,看着看着,她就歪脸趴在了书桌上。
等邵寂言写完,蜡烛已经燃了一小截,他便会把毛笔搁置在砚台上,拿出小剪刀将黑色的烛芯剪掉,嘴角噙笑,垂眼看她。
外面的雨哗啦啦地,响个没完,平白无故地叫人想要偷懒。
邵寂言看她一眼,又继续写了起来,他已经写了好几日,每日写完都会给苏蔓念他写的故事。
所以她在等。
苏蔓等的昏昏欲睡,终于听到邵寂言清润的嗓音,“蔓娘,好了。”
她这才睁开惺忪的双眼,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到他身边,坐他怀里。
自然而然地圈起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喃喃道:“讲吧。”
邵寂言便接着昨日的故事继续讲下去,他声音温和,苏蔓能听进去,可很快便伴随着他的轻语进入梦乡。
今日也是如此。
可邵寂言明显不想放过她。
苏蔓只觉得脖颈痒痒的,以为是蚊子,伸手要去拍,却被人按在床上。
“蔓娘,说好的不练字就要被罚的……”
苏蔓咯咯直笑,这下子一点睡衣都没了。
蜡烛在屏风那边,床这里暗极了,可苏蔓却分明瞧见邵寂言黑的发亮的双眼。
夜雨声烦,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变得小了。
一阵夜风吹进室内,书桌上的蜡烛也被吹得熄灭了。
翌日大早,邵寂言早就起来了,照旧是他做饭,苏蔓教他煮了羊奶和鸡蛋,提前做好的蒸饼热一热,再调盘菘菜。
他做好,才叫苏蔓起床。
苏蔓伸了个懒腰,发觉外面的雨小了许多,可依旧是灰蒙蒙的。
邵寂言有些忧心,“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等天晴地里的庄稼还要重新补种,只怕是秋收之前要有许多人饿肚子了。”
苏蔓咬着饼子,夹了一筷菜,放到嘴里慢慢嚼着,他们家的地还没来的及种,原本苏蔓想着多种些粮食。
可昨日那一遭发现,她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
邵寂言家的那十亩地本来就靠近河岸,地势又低,平日里不缺水,下过大雨后又难干,倒不如挖成池塘,种上莲藕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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