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读书人,明明是仓库里的硕鼠,还要装成和老百姓是一条线上的人,实在虚伪至极。
换作以前,邵寂言压根不愿意搭理这些人,他只想远离这种人,不屑与之为伍。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得不绑架这些人上他的贼船,以达到救灾救民的道理。
邵寂言如此聪明,怎么会不知道这城中有人对他恨之入骨?
本来他就因为去岁洪灾上书之事引起一些人的敌对,敌在暗,他在明,毫无还手之力。
景州洪灾未报,大旱朝廷不知,如今流民数十万,朝廷赈灾粮食远远不够,邵寂言不知道朝政如何,可想来,皇帝又如何不忧愁?
这景州本来就是天下腹地,若是乱了,那么整个大周也就乱了。
可现如今,景州上下官员就如同铁板一块,抛去两个替罪羊,其他人从上到下,全都闭口不言。
可有人失守?可有人受贿?
左三思等人本来是借着书院交流之名来此处暗查此事,可现如今可被困在这小小的东沂乡之中,就连消息也无法传出。
邵寂言发疯,怒骂这些官员,借着骂他的名义,找上门去,二人交谈,邵寂言才知道他的苦处。
左三思是朝中暗派来的人,自他来到这里,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若是有何不妥之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一处困城之中,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是以,他对这场灾祸只能视而不见。
邵寂言明白他的苦处,也更加坚定了他打破困局的决心。
如今想来,城中能够破局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他一篇文章为天下知,一旦有文章诗歌问世,便被各大书局争抢着要,更别说街头巷尾,人人都以抄写他的文章为荣,如此以来,他的话语传唱度就非常之高。
一时半会那些人拿他没办法,还要任由他的观点四处传唱。
邵寂言把自己架在火堆之上,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这正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这一番发疯,得到了无数骂声,可相应的,苏蔓在城外施粥的粮食,正在筹集的棉衣,也在源源不断地送往城外。
邵寂言很贪心,他想要保全这些灾民,也想保全自己的家人。
所以,他把这些读书人聚集在自己身边,就算有人想对他动手,也要掂量掂量这些读书人的笔杆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邵寂言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这人至少长了十八个心眼子,可心里话除了对苏蔓说过,就连一心帮他的唐若初都不太清楚。
走了一个周柏安,邵寂言也有些可惜,可还是叹气一口道:“周兄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是背信弃义,不问生民的人,又怎么会第一时间跟我来到此处?”
说罢,缓缓看向身后的学子,那些人有人敢直视他,频频点头,像是赞同。
有些人则瑟缩着躲开视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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