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一直关注着饭店外的动静，没有注意到徐芳兰的异样。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两个上次在一起说了什么？是不是你怂恿他离开我的？”

面对许志慧的质问，程小芸有些无语。

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悲。

那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却被一个男人耍了。怪不得她宁可相信是别人挑拨离间，都不相信是自己挑男人的眼光有问题。

但想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程小芸是说什么也不会让的！

“这种事你为什么要来质问我，不是应该问邹成胜吗？”

程小芸冷笑，完全不给许志慧反驳的机会。

“你不知道他根本没有留在永宁村的打算吗？”

“不知道他早就递交了回城的材料吗？”

“不知道他生怕你们的关系被别人发现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许志慧怔在了原地。

“你自己看不清男人的真面目，怎么还好意思来我这儿兴师问罪？”程小芸将她推开，“麻烦让一让，别耽误我做生意。”

许志慧没了往日的颐指气使，泪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使劲地摇着头，“我不信！他和我不是这么说的！”

她一步步后退着，似被夺了七魂六魄，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

“怎么可能呢……”她口中喃喃自语着。

半晌，许志慧忽然轻蔑一笑，像是识破了程小芸的诡计一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我才不会信你的话呢，你一定是故意说来骗我的！我这就去当面问清楚，你等着被揭穿谎言吧！”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芸，你没事儿吧？”春梅出来关心她。

程小芸摇摇头，看着许志慧的背影，生出几分感慨，“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自恃聪明如她，也有被男人骗的一天。”

赵磊一直站在围观的人群里，见程小芸没有事，这才转身进了饭店，继续用餐。

这段小小的插曲也没有打扰到人们的用餐热情。

路灯下袅袅升起的烟火气，给八零年代单调枯燥的傍晚，增添了不少乐趣。

程小芸带着一众人忙到很晚才送走了最后一批食客。闭店后还要擦桌子扫地、拖地、刷锅、刷碗、收拾灶台，谁也没有注意到徐芳兰何时没了踪影。

直到第二天，她托人送来了辞职信。

“辞职？”

程小芸看着手中的辞职信很是诧异。

徐芳兰干的一直好好的，和饭店里的其他人都相处的很愉快，更因为自己曾经从江辉的魔爪中救了她，让她一直死心塌地。

怎么会突然不声不响的就辞职了呢？

“你最近觉得她有什么异样吗？”程小芸转头问春梅，她和徐芳兰的关系最好。

春梅摇摇头，“她前两天还说要和我学学算账呢，每天上班我看她也都乐呵呵的。”

“对了！”春梅忽然想起什么。

“昨天许志慧不是来找你吗？打那之后我就没看见她。”

程小芸闻言，皱了皱眉。

“你们说过什么？”

“我就说，你和许志慧是前姑嫂的关系。原来她一直不知道！”

程小芸心头一跳。

“要照你这么说，我也想起一件事儿。上次我让她去给许家母女上菜，她推说肚子疼，掉头就跑了。”

“我记得这件事儿。”春梅附和道，“她找我请的假。”

程小芸越说越觉得，这事情不对！

“她来小吃摊买东西，和江辉起冲突，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像是你租下这个饭店之后。”春梅帮着她一起回想。

程小芸的怀疑更深，“许志国突然搬家，好像也是这个时间段……”

“没错，徐芳兰也提到过，她也是新搬过来的，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春梅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