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媱的眼睫略微颤了颤，她很平静地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付予礼想过自己可以拆穿她、控诉她，又或者是把过去的那些愤怒和怨恨都全部发泄出来，但他没有。

沉默片刻后，他重新开口的语气很真诚：“如果你是真的不记得我，或是从来都没有认出过我一次的话，那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来齐柠的家里做家庭教师？你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选择。”

“我只是需要钱。”秦媱回答，“齐小姐给我的钱多，我就选择她这里。”

付予礼眼睛里的水波在黑暗里格外亮，也格外冷。

他点了点头，觉得秦媱说的有道理，“也对，一个家破人亡的年轻女人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再出卖了。只不过，你卖的对象是我，就不会觉得可耻吗？”

秦媱微微蹙眉。

“我曾经可是被你们秦家当成臭虫来看待的，你如今却拿着我的钱，还要把你自己出卖给我，你爸要是泉下有知，会气得不想投胎做人了吧？”

“啪”。

秦媱很有骨气地打了付予礼一巴掌。

“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你别拿死人来开玩笑。”秦媱的声音有些颤抖，“而且，付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人了？我们两个在从前怎么可能会有过节呢？”

她是故意的。

她在杀人诛心。付予礼很清楚。

“你说的对，我是记错人了。”他看向秦媱，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不是我第一个帮助的女人，也不是第一个可以从我这里得到钱的女人。只要我高兴，或者我觉得谁可怜了，她们求我的话，我就会给她们钱，不过就是帮助一条流浪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