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被朱宫拉回到和谐气氛的正堂,此刻,再次被二夫人宋氏给搅得一团乱!
宋氏挑柯氏的理,朱衷尚能忍耐着听会儿,可,宋氏言语辱及他的得意四子——官拜南阳郡守的朱徵,他西平侯便不答应了。好在他的二子朱商并不糊涂,及时制止了宋氏,朱衷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却也深深看了眼朱商,心下不禁为之担忧:朱商总这么替宋氏收拾烂摊子,岂非长久之计……可转念一想,当初若无宋氏的本金,朱商亦不会有今日!且宋氏亦为朱商育有二子,没有功劳亦有苦劳。
再者说了,宋氏说的也没错,老四子妇也该出点金子了。他西平侯不相信,堂堂的尚书令柯守成,会当真干净的两袖清风,连十金也拿不出,来给自己的至亲嫡女于舅姑家撑门面。
朱衷不由得又朝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柯氏看了眼。
而柯氏哪里不知西平侯看她之意,只是她有苦说不出罢了。
朱衷见几房皆出了十金以助盛郎,心中欣慰,便欲定夺,“大家若无异议,这便定下了,宴饮一事由老二张罗,日子便定在九月三十,正好休沐……”
不料,话未说完,却被一声“君父,且慢!”给打断了。
朱衷不耐地看向了喊叫处。
正是端坐于堂左末尾的朱雍,他的最小幺子!
“君父,难道我朱雍不是盛郎的季父么!”朱雍再爆一口。
这一嗓子,倒令众人都唬了一跳!
却也明白朱雍之意。
朱雍年龄虽然只有十二,辈分上却实实在在的是,堂上诸位郎君与小姑子们的季父。
朱雍若以季父的身份训话,各房年岁上大他许多的诸郎与小姑子们,还都得俯首帖耳,听其训导。
此刻,朱雍以长辈自居,实属正常。不正常的是,难道朱雍也要以长辈的身份捐助金子给朱盛不成?
众人眼底皆显出疑惑来。
朱衷倒很熟知他这个幺子的脾性,当下一挥手道:“雍儿尚小,无须出饼金给盛郎,盛郎他亦不会因此怪罪与你的,你安心好了。”西平侯一开口便堵住了朱雍充大头的可能。
朱雍若是以季父的身份也出一份饼金,那他西平侯就得再拿出十金来。他倒不是心疼那十金,而是实在不愿见到,朱雍小小年纪便自居身份,以辈分压人,若硬出那十金的话,非得惹众人耻笑不可!
可他的一番好意,朱雍并未领情。朱雍即刻接话道:“君父,雍儿怎能心安呢?雍儿怎么说也是季父,是盛郎的长辈,盛郎这回好歹也是博士弟子了,就要与计偕前往雒都太学了,身为季父,岂能不送一份贺礼给盛郎?雍儿还想着要送什么好呢,正好君父提议出饼金以贺,而四位兄长亦皆出了十金,就差雍儿的了。雍儿如今虽未成家立业,但之后总也算是一房,既如此,雍儿也出十金好了,君父,您不会心疼再出十金吧?”
之后,朱雍又傲慢地扫了眼堂上诸位郎君,收回视线时,又顺带着睃了眼对面跪坐的四位兄嫂,最后才睁着一双朱坞人皆有的凤目,颇为得意地看向了主位上的朱衷……
朱衷这个气,却发作不得!
因为朱雍这话说的,倒叫人挑不出错来。
二夫人宋氏听闻,嘴角扯得高高的,便欲开口。
却被二郎主朱商抢了先,“君父,以儿子来看,我五弟说的也颇为有理。”
然后,又一副深沉之样貌,替朱雍分辩道:“君父,别瞧着我五弟眼下才只有十二,心智却成熟得紧,都思谋到之后的成家立业上头去了,真可谓有志不在年高啊!君父,想当年,儿子便没有这心胸,只晓得淘气贪玩,哪里及得上我五弟的一星半点?”
朱商又立即转头,朝朱威喝道:“朱威,别瞧着你年岁比季父长几岁,可要向季父学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后定要好好地向季父多多讨教,听见没有?”
朱威只愣愣地瞪着眼,心道:他这老子爹,又是唱的哪一出?
二郎主却不待朱威回答,又高声吩咐朱盛:“盛郎,还不快快谢谢你季父!你季父虽未成家,却已胸怀大志,现下要以一房之主的身份,亦出十金与你太学之用,这是何等大的气魄跟荣耀啊,你还不赶紧地出来,谢谢你的季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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