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能够控制阴阳瓶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意识,能够完全的压制我,让我连一丁点细微的动作都做不了,刚才它控制我的时间虽然仅仅只有那么几段话,可如果它更加强大起来呢?如果它能够控制我更久,甚至到最后能够完全的取代我呢?
不管这个东西做出什么说出什么,它用的都是我的身体,谁都不知道真正的我其实已经被它关在了我身体的角落之中。
我害怕,我恐惧,我崩溃,我颤抖,我强作镇定,我企图在这样的困境之中找出一条路来,让我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
我掐着自己的手腕,试图让自己能够冷静地思考。
刚才那个意识出现的原因是,我想要帮助杜青青,决定满足她的愿望,所以那个意识就控制了我的身体,并且催动了阴阳瓶的力量,把杜青青收了进去。
但是我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体内有什么异物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还有阴阳瓶残留的力量。
换句话说,我现在和往常一样,分明就是个身体还算硬朗但体质一般的普通人,根本不存在什么能让我驱使让我一下子得到了什么力量的东西。
甚至无论我怎么用意念去想,去和手臂上的花纹说话,或是用力抠抓,破坏那花纹,它就像是一整块铁皮一样,根本不为之所动。
除了那些殷红的花纹,其他的皮肤都已经或深或浅的被我抠抓掉了一层皮肤,可那花纹除了颜色因为沾染了旁边的鲜血而更加妖冶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那道意识在我的心中也越发鲜活起来,让我觉得下一刻它就会彻底的威胁到我,伤害到我。
不行,我不能任由它发展下去,我得想想办法。
这让我更加惊恐起来。
原本我在发现这花纹忽然出现的时候,以为这也是命定的结果,也许会带给我什么机缘,就没有太过在意它,也习惯了这些年它的沉寂。
可现在,它分明长成了一个有意识的东西,而且我居然完全没有办法从我身体里把它弄出来,这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平静下去。
我看着一旁桌上的水果刀,决心要把它给弄出来。
我看到视线所至的地方,我的左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可是身体却出奇的镇定了下来。
虽然这样的镇定让身体上每一处还在疼痛的地方都更加清晰了,可是我的大脑却克服了那种在疼痛面前的下意识的躲避或是自我麻醉。
我深呼吸了几次,终于让颤抖的左手静止了下来。
我盯着手臂上的半面骷髅,它的眼睛也静静的盯着正前方,好像在看着我,告诉我,我绝对奈何不了他,这让我心中又生出一股无明业火来。
我感觉我的人格好像在我这样的静默之下,自己先分成了两半。
一半已经因为身体上的伤痕疼的打滚,想要哭叫,想要哀嚎,想要蜷缩在一起以避免这些痛楚,可另一半却冷静又镇定的拿着那把水果刀,轻轻比划着,正在思索要从什么角度刺入进去,将那个嘲讽着我的半面骷髅给挖出来,让那块皮肉彻底的离开我的身体,让那种莫名的意识再也不能像不久前那样控制我。
我看着刀锋抵在了我白净的皮肤之上,让皮肤轻轻的凹陷了下去,却没有刺破皮肤,这让我有些不耐烦地加大了力气,刀尖终于轻轻地刺了进去,一串血珠顿时从那里流了出来。
即使已经有所准备,我还是痛的打颤,水果刀都险些脱手。
我们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上生物课,与老师们都避之不及的生理知识相反的,人体的结构是当时我们的生物老师很热衷讲解的一个部分,我知道,水果刀的刀尖在刺入上皮组织之后会先遇到一层软滑的薄薄的皮下脂肪,然后穿透前臂肌,到达骨骼。
如果我运气够好,划破的血管就不会太多,顶多是我的手臂上会多出一道蜈蚣一般的疤痕,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至少这样的一道伤口绝对不会像肋骨骨折一样让我在病床上一躺就是这么多天。
如果再深一点,肌纤维真的也被我切断,一直到骨头的这些组织全部断裂,那么大出血大概是无法避免的,大约要和肋骨一起再修养个一两个月才能做一些轻巧的动作。
颠勺之类的重活暂时就不能做了,但只要没有损伤神经肌腱,慢慢恢复就会好。
我劝说着自己,企图让自己能够再镇定一些。
我的大脑在疯狂叫嚣着,让我把这把刀拿开,可是我却强压下了这种疼痛,让那个冷静的自己控制着刀尖,划向一旁,企图将着一整块皮肤都和手臂分开来,最后再彻底的把它割下去。我已经被那种恐惧和自以为找到了的解决办法彻底控制了,仅仅是因为那种可能会被占据身体的恐惧,我就已经鼓起了这样的勇气。
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根本不算是什么绝境,可我却险些要被这样的恐惧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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