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快叫救护车,把林木喊过来!”我听到邢运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整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险些瘫倒在地上。
小李的身手还算不错,刚才那样的情形,他硬是抬脚把钱老大给踢开了,但他整个人也往后倒去,正好撞在了墙面上,脑袋也狠狠地磕了一下。
确实有飞溅的血液,但不是小李的。
钱老大并没有再袭击小李,反而后退着,反手把那玻璃碎片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喉咙上,这才有了邢运的怒吼声。
“艹,你他妈从哪弄来的玻璃杯,说,你他妈好端端的用什么玻璃杯!”邢运抱着钱老大的脑袋,把他的手掰开了,但那块玻璃碎片却已经嵌了进去,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邢运咬着牙,只能骂人。即使是我平日里来支队,小李给倒水也都是用的一次性杯子,怎么偏偏端给钱老大的水用了玻璃杯呢?
我看着怔怔的站在一旁,扶着小李的那个警察,心中也有些不解。
我们刚才都忽略了这一点,但就是这一点忽略,此时就已经带来了这样的后果。
人流渐渐涌了过来,林木也闻声而至,冲进了审讯室。
我的手颤抖着,挤开人堆往一旁的审讯室走去:“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吧!”
小李缓过神来,见外面围了一堆人,赶紧疏散了一下,又过来追上了我。
此时,我已经推开了隔壁审讯室的门。
“你丈夫可能要死了。”我看着李翠芬的眼睛,她却好像并不惊奇。
“嗯,知道了。”李翠芬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害死了老二,大概是想给老二偿命吧。”
“你猜,他有没有猜出来,是你做的这些事。”李翠芬对面的警察显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脸不安的看向我和小李,小李却只是侧了侧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你不是警察吧。”李翠芬白了我一眼,“别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
她大概是笃定了我们拿不出证据,此刻更是一脸坦荡的看着我们,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觉悟。
刚才,钱老大所做出的一切,大概也都是她所控制的吧,有可能她还能够通过那个所谓的“平安符”监视到那边的情形,才会在钱老大说出了平安符来自她那里之后,就忽然变成了那么一副失控的样子。
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真正的把钱老大当成是犯人对待,才让李翠芬钻了这个空子。
“我们没有证据,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有钱老二在,他就要继续跟你们分钱,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你连钱老大都不放过。”
“套话就免了吧。”李翠芬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小李见此,便起身关掉了记录仪,道:“没有录音没有录像,你能说实话了么?”
“你用的那个东西,确实没有办法当做证据,我们也没办法把你怎么样的,说吧。”小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严肃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重影,就好像,我看到了李翠芬的灵魂。
那个和小李对峙着一脸老成的李翠芬是肉体,还有一个悲哀的哭着的灵魂。是瓶三搞的鬼?
我一时有些错愕,有些后悔没把明灿带进来了。
明灿被我喊去看着赵老哥他们,别让他们的安全出现问题,我这里的情况,一时倒有些棘手了。
“五仙血,是谁教你用的。”我有些迷茫的问道。
说是心鬼,但心鬼怎么可能是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呢?不应该是,极丑极恶,才对么?
“原来认出那东西的是你。”李翠芬看向我,“我倒是小瞧了你。”
我沉默着,等待她接下来的回应。
当时明灿什么都没有察觉,甚至我们看到李翠芬哭成那个样子,也就第一时间排除了对她的怀疑,反倒是钱老大,他那一闹显得刻意了点。
“我奶奶本是保家仙护着的人,知道这些手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至于他们,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李翠芬微笑着,“当然是因为他们一个一个都该死啊!”
“我十九岁就嫁到了钱家,给钱家生下了长子长孙,任劳任怨伺候公婆照顾家小,结果呢?钱老大那个畜生,他看上了自己的亲弟媳!还有那个小畜生,谁知道她到底是谁的种,我可不想让我儿子还有个血脉不清不楚的妹妹。”李翠芬咒骂着,可浮现在她身体之上的那道虚影,却捂着脸痛哭起来。
“对,那个小杂种也是我杀的,没想到吧?”李翠芬的笑容恶意满满,只叫我后背一片发凉,“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钱老二那年说的好好的要和我们合伙干烧烤摊子,到最后他倒想拿大头,我管他是要给谁治病呢,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好好的,就我的儿子要懂事要听话爸妈挣钱了也不能给他花?”
在叙述完这一段以后,李翠芬狠狠地咒骂着,用各种难听又卑劣的话语,而那半空中的灵魂,却只是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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