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没看到谈斯言刚才在会议上骂人的画面。

说句尸横遍野都不为过。

否则策划部长也不会跟捡了条命一样，庆幸自己没被骂。

谈斯言薄唇抿了抿，看她小嘴叭叭的，夹了块茄片塞她嘴里。

“闭嘴，吃你的饭。”

“唔唔！”姜岁瞪他一眼，咽下嘴里的食物。

味道居然没有他之前说的那么难吃。

还挺清甜爽口的。

吃完饭，姜岁去洗手间。

谈斯言给程南发了条消息，让他准备下午会议需要用到的资料，发到他手机上。

宋凝的消息突然从上面跳了出来。

谈斯言随手划走，可划得太快，反而不小心点开了她的消息。

宋凝：【斯言，伯母今天回国的事你知道吗？】

宋凝：【我在第一医院旁边的咖啡馆看见伯母了，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吧？希望你们好好谈一谈，伯母其实很关心你的，还特意找人问你的日常情况】

宋凝：【图片】

谈斯言扫了眼大概信息，目光最后停在了她发来的照片上。

谈夫人坐在卡座中间，对面坐着个人，手里拿着张镀金边的银行卡。

那人没有完全入镜，只拍到手部和细腕上的银杏手链。

似曾相识。

“叮咚。”

姜岁刚刚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沉思被打断，谈斯言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屏幕上。

姜母：【钟董刚刚告诉我们，一百万彩礼钱可以慢慢还。以后你每个月打二十万给我，这点事你总有吧？】

谈斯言墨眸微凝。

这时，姜岁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手，手腕上的银杏手链恰好露出来。

和照片上的俨然一致。

谈斯言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携了几分冷意，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今天除了回去煲汤，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姜岁擦手的动作一顿。

“我去了趟钟家，解决一些事情，后来……没再见过什么人了。”

她犹豫着没有说出谈夫人找过自己的事。

他们母子的关系本来就挺紧张的，反正她已经拒绝了谈夫人，没必要再把这件事说出来，徒增他们的矛盾。

可她那片刻的迟疑，落在谈斯言眼里，与心虚无异。

“有人说你跟我母亲见过。”谈斯言探究地望着她，“为什么说谎？”

姜岁呼吸一滞。

他居然知道了？

想了想，姜岁斟酌道：“你母亲以为我是你的保姆，来找我问了些你的情况。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太好，担心你知道会不高兴，刚才就没说。”

关于谈夫人出言羞辱她的事，她只字未提。

谈斯言目光沉静，“就这样？”

如果只是找她问他的情况，那他母亲为什么要给她卡，她居然还收下了。

姜岁不习惯撒谎，垂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就这样。”

看出她打算隐瞒到底，谈斯言神情彻底冷了下来，陡生厌烦。

今夜的病房格外安静。

就连擦身的时候，姜岁主动跟谈斯言说话，都没有得到半句回应，面色始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