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秘书，你被解雇了。”

宋凝顿时如遭雷劈般，不可置信地看着谈斯言说完这句话，阔步朝外走去。

她被解雇了。

她居然被解雇了？！

宋凝腿脚一软，不小心被桌角绊倒，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电梯里。

姜岁面无表情地按下一楼的按键，然而电梯门即将合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竟不管不顾地伸出来卡住门边。

硬是把电梯门重新打开了。

谈斯言走进来，目光定格在姜岁错愕的脸上。

“姜岁，你跑什么？”

“我没跑。”姜岁回过神来，语气轻松道：“我是来送西装的，送完了当然得离开，免得打扰你们不是吗？”

谈斯言走到她面前，沉声：“你在生气？我有没有说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也没多想，你别会错意了。”姜岁淡淡道，“你也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和我没太大关系。”

“就算我和宋凝真的接吻了，都和你无关？”谈斯言眼神逐渐变冷。

姜岁心口一刺，蜷缩在衣袖里的手用力攥到发白，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留她最后一点仅剩的自尊心，显得不那么卑微可怜。

“是，我不在乎。”

听到这个回答，谈斯言胸臆间蓦然发堵，瞳孔边缘渗出一圈阴戾的冷意。

在那股想要摧毁一切的念头波及到姜岁身上前，他神色森寒地转身，走出电梯。

电梯门再度合上。

姜岁背靠着冰凉的墙壁，身体脱力般缓缓下滑，最后蹲在那里，双眸空洞木然。

来之前，她满心期待想要跟他分享自己初次在国际上扬名的喜悦。

还想看看他会不会被新西装惊艳。

那些欢喜和期待，像一记冰冷的巴掌，掌掴在她的脸上。

她是赢了宋凝。

可宋凝也同样也赢了她。

只要一个谈斯言，就能让她溃不成军，兵荒马乱。

回到公寓，姜岁看见对面钟湛的房子里有人进进出出，把家具都搬了出来。

有两个在登记什么的男人嘴里还念叨着：“最烦这种突然出国把所有事情甩给我们的房主，知不知道现在办手续多麻烦？”

“钱也给的少，小气吧啦的，就这还富二代。”

“什么富二代，早被家里赶出去了，不然能住这种房子？”

姜岁愣了一会儿，才把房门给关上。

钟湛出国了还把对面房子给卖了？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件事和谈斯言应该脱不了干系。

甚至很可能就是他把钟湛送走的……

不愿再想和他有关的事，姜岁换好鞋子去阳台给蔬菜浇水。

直到深夜，谈斯言也没回来。

可能是这阵子习惯了和他同床共枕的缘故，姜岁一个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搭车去岑越白定的温泉酒店，她脑袋都是晕的。

而且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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