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沉默无边蔓延。

谈斯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方向盘，良久之后，嗓音没什么波澜地道了句：“公司还有事，你先上楼。”

姜岁眼眸缩了缩。

他的避而不答，何尝不是一种回答。

“嗯，注意安全。”姜岁扯扯唇，什么也没再追问，拎着包下车。

夜晚沁凉的风吹来，寒从心起。

她脸色泛白，头也没回地上楼，看着公寓里熟悉的一切，又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让她心疲力竭。

尤其是刚才……

姜岁揉着额角，难道宋凝说的都是……

不行。

她不能像之前一样，仅凭推论就认定结果，误会了他这么久。

也许这次也是一样，是她想多了呢？

她应该信任他。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又何必在这胡思乱想？

想通这个关窍，姜岁心情轻快了不少，把暖气打开，去地毯那边坐着，用平板翻看设计资料。

第二天假期结束。

姜岁回到公司上班，还给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买了咖啡跟奶茶。

收获了一片么么哒。

姜岁单独把给程瑜晚的咖啡和蛋糕拿过去给她，并小声说：“别人的没有蛋糕，只有你这份有。”

程瑜晚差点乐死。

“我上次就是故意那么说的，怕他们狠宰你一顿，你怎么这么实诚？”

“那你不要啊？”姜岁故意问。

“要要要！都给我了你还想拿回去？”

程瑜晚护住自己那份投喂，又对她说：“菲莉塔那边一直拖着不肯结清尾款，说你的礼服出了什么问题。我听着她像是故意的，不过还是辛苦你打电话去问问。”

谁让对方是公主殿下，可惹不得。

有公主病还有公主命的人最烦。

姜岁没想到要结尾款了，菲莉塔还能继续作妖。

叹了口气，她拿着手机去走廊，拨通菲莉塔的私人号码。

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姜岁快要放弃的时候，那边终于通了。

“喂？”菲莉塔傲慢又不满的声音传来，“怎么偏偏在我忙的时候打过来，什么事？”

“菲莉塔公主，请问您对礼服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姜岁心平气和地问。

菲莉塔哈了声，“不满？何止是不满，你做的什么东西啊也配叫礼服？”

姜岁眼皮跳了跳，“如果我没记错，您穿着那三套礼服，在国宴上大获好评……”

“真好笑，你不会以为那都是你礼服的功劳吧？如果那些礼服不是穿在我的身上，你以为谁会看那堆垃圾一眼？”

菲莉塔简直是把胡搅蛮缠、翻脸不认人发挥到了极致。

既然她做的礼服是垃圾。

那穿她做的礼服参加国宴的这个女人，难不成是乞丐？！

姜岁深吸口气，稳着声音问：“那您想怎样？”

“我不满意，而且是非常不满意！”菲莉塔冷声说，“你们不但要退回我的定金，还要赔偿我的宝石损坏费用！”

那你不如直接去抢！

姜岁差点想骂人。

这是哪门子的公主？

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