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眸光动容，她以为藏在那套礼服上的小心思，没有人发现。

没想到卡戴娜全都知道。

“那套礼服的灵感，其实来源于我对雪半季反映到我本身的一点迷茫。”姜岁轻笑，“那种花只在下雪时盛开，半个季节不到就会凋败。”

“可它却胜过了其他常开不败的鲜花，成为了E国的国花。于是我便有了一个念头，我也可以像它一样，只开半季也能成为最珍贵的存在。”

不为家世背景。

不为能力学识。

只为她就是她自己。

卡戴娜眼里倾向于客套的笑意，忽然变得真实和善了许多。

“我想这就是我们选择你的理由了。”

姜岁抿唇笑了笑，想到什么问道：“或许我能问问，为什么贵公司会那么不遗余力地帮助那些弱势女性吗？”

Suvin不缺钱也不缺名声，没必要作秀。

她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动力，支撑着他们一直这么做。

提到这个，卡戴娜褐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愁绪。

“如果不方便的话，您可以当我没有问。”姜岁补充了句。

卡戴娜摇头，叹声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是因为我们的创始人阁下曾经失去过一个女儿，她说不希望这样的锥心之痛，出现在其他家庭中。”

姜岁心口一悸，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下似的。

她恍神片刻，“你们的创始人，是一位好母亲。”

也是个好的领导者。

卡戴娜笑了笑，“她自己倒不那么认为。”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卡戴娜又道：“姜小姐，你的天赋很高，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设计师。”

“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方面还需要学习。所以我想给你个建议。”

姜岁眨眨眼，“是什么建议？”

“我想推荐你去格拉黛尔进修，对你的设计生涯会有很大帮助。”

格拉黛尔，还有另一个别称。

设计师的殿堂花园。

从那里进修出来的设计师，没有一个在世界上是泛泛无名之辈。

姜岁的呼吸都漏了一拍，心脏鼓噪着，对这个提议心动不已。

可很快，她的激动就冷却了下来。

如果去格拉黛尔，没个两三年，是毕不了业的。

实在太久了。

“卡戴娜女士，我很感激您的一番好意，不过请允许我拒绝。”

卡戴娜没有问她缘由，只是笑了笑，把一张名片放到她面前。

“你不用这么着急拒绝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联系我就行。”

姜岁有些讶异她的坚持，犹豫片刻，收下了那张名片。

“谢谢您。”

从咖啡厅出来后，姜岁领着卡戴娜女士，和她带来的摄影师去了公司。

拍完照，做完访谈后，天差不多已经黑了。

卡戴娜女士没有在这边逗留，搭乘专机离开。

走之前，她把私人号码留给了姜岁，告诉她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清楚。

一旦过了这个时候，格拉黛尔不再招收学生，她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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