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要求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姜岁犹豫，“这种事情……不都是自由心证吗？”

谈斯言似笑非笑，“这么说你是证明不了？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比起她说的这些，他亲眼所见的眼泪和梦呓，更能真实反馈出她心中所想。

她心里有那个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因此姜岁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姜岁觉得他有点杠，心中升起一丝无力，“你不信我说的？”

“姜岁，谈判的时候如果想要说服对方，那就拿出等同价值的筹码来，让对方看到你的诚意，才有后续。”谈斯言淡漠地道，“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可我也不是你生意场上遇到的那些人。”姜岁忍下鼻尖涨酸的感觉，反驳他：“你用对他们的标准来要求我，这样对吗？”

室内空气凝固了一瞬。

谈斯言略微侧首，墨眸凉薄地朝她望过来，“倘若我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你，你今天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姜岁，你似乎连我为什么生气都没搞清楚，就想说服我相信你的解释，在你眼里我这么好糊弄么？”

又或者是他最近对她太好，好到让她开始觉得他是个好人了。

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姜岁嗓子堵了堵，“我没有糊弄你，是你自己不相信我说的。”

“我也说了，要我相信你，首先拿出你的诚意。”谈斯言指尖轻叩桌面，“你的诚意在哪里？就只有这个本子么？”

封皮贴着卡通贴纸的手账本静静躺在桌上，不知怎的有种可笑的感觉。

甚至让姜岁想到了自己。

她现在妄图和谈斯言解释的样子，就和这本手帐一样可笑。

他根本不信她说的话，那她再怎么解释也都没用。

不被信任的人说什么都是借口。

姜岁双肩陡然一松，心脏像是被人撕开个口子，呼呼往里灌着开刃的冷风。

她有些无力，已经没了最开始想要解释清楚的理智和冲动。

姜岁捡起桌上的手账本，不再发一词，闷头转身离开这里。

或许她今天过来就是个错误。

姜岁走出办公室，看到迎面过来手里端着咖啡的林茉茉，心中的无力更甚。

“姜小姐，刚才抱歉了，我也是按规矩行事。”林茉茉细声细气地对姜岁说，“烦请让开，我要送咖啡进去。”

姜岁眼底一涩，让开位置给她过去。

想起谈斯言刚才冷漠到不管她说什么都不信任的态度，姜岁心中酸楚更浓。

他坚持认为她对高中暗恋对象余情未了，究竟是因为她昨晚哭了。

还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以己度人？

如若不然，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介意这件事情。

林茉茉悄悄在门口整理了下着装，然后紧张地走进办公室里，把咖啡放在散发着阴冷气场的男人面前。

“谈总，您的咖啡。”

“出去。”谈斯言目光落在文件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林茉茉夹着声音：“这次的咖啡是我请教过……”

“我说，出去。”谈斯言森冷的目光朝她射去，宛如一柄煞人的寒剑，“你是听不懂人话？不想干了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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