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说:“还有一个办法,劝她自首。”
陆忍拿起茶杯静静抿了一口,静谧空间中两人不相顾,亦无言,过了良久他问:“你想好怎么劝她吗?”
正在琢磨开口,兜里手机快一步响起,是付南的电话,梁枝接听:“喂?”
付南说付政霖喝多了,人在夜色会所,叫她过去接。
对方说话口吻冷淡,言简意赅,不浪费半个字眼,准确说是通知,并不是商量跟请求。
梁枝听得不顺气:“我现在很忙,暂时没空,麻烦你帮他叫代价。”
“嫂子,你这样不太好吧?”付南不老高兴的道:“上回你喝多了,我哥连牌都撂这去找你,怎么到你这就不管了?”
短暂迟疑,她马上说:“半小时到。”
陆忍起身送梁枝出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会所一楼大厅是舞吧,吵囔得人头疼,她快速越过往楼上走,眼底抿着微不可察的疲色。
出电梯时,迎面走来一个醉气熏天的男人,与之擦肩而过。
对方狠狠撞在梁枝肩膀上,肩头包包应声而落,她弯腰去捡,听到那人骂咧声:“穿成这样,真当自己正经人。”
匆匆忙忙赶过来,她没空挡换衣服,穿的还是那套职业西服,跟现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当浑浊成为常态时,过于清白也是一种罪过。
“叮”地一声,电梯合上。
梁枝挺直腰板,不以为意,身后响起男性轻微不耐烦的声调:“路上堵车吗?这么晚才来?”
是付南,他单边胳膊倚着门,花衬衫黑领带,神情轻佻。
他跟付政霖生得很像,起码眉眼之间那点冷漠,是一模一样的。
被人临时拉来接人,还给撞,她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儿,随口应了句:“忙,抽不到空。”
“也难怪我哥当年不待见你,比起他那个前女友,你可是态度差远了。”
付南足有一米八八高,梁枝不低的身段,在他面前依旧显得有些单薄。
心情差,脸上却维持着淡笑:“你哥他人呢?”
“在包间里。”
付南双腿站直,挪开身子给她让出条行道。
梁枝神色如常走进去,不计较他先前话里话外的揶揄,满屋浓烈的酒气,熏得她脚步顿下,随即快速恢复。
包间灯光晃亮,眼看是要准备散场的节奏,一眼可见沙发上的男人,身高腿长,样貌精致英俊,矜贵中又重点冷峻。
他的脸半边都隐匿在昏暗之中,一半裤腿露在外边。
梁枝不疾不徐的走近,伸过左手,揽着付政霖胳膊,许是动静过大,人被吵醒了。
他睁了睁眼,才看清女人的脸,三分疑惑,七分挣扎:“你怎么在这?”
她也不假:“付南叫我来接你。”
“我自己能走。”
随后,付政霖从她手掌中抽离,自顾站直了身子,他揉了揉发疼酸胀的脸:“那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这话不是对她讲的。
出门时,梁枝乖巧温顺的跟在身后,一言不发,无动于衷,连眼都没抬起看旁人一下。
仿佛,这屋里的男男女女,于她而言是透明空气,其实是她无多心,却被误解为清高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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