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开车小心点。”
梁枝起身,拄着拐杖走到窗前,看着那辆深黑色的迈巴赫从门口行驶出去。
付政霖刚赶到南城公寓楼脚。
“嘭……”地一声,一个玻璃物件从窗户越下,砸在他车头上,摔得粉碎,有几片玻璃渣溅到了车前玻璃上。
眼底有阴郁隐忍,他拨通杜仲号码。
那边回声很快:“姜小姐情况很不好,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了。”
刚才那个杯子就是姜平乐扔的,她算准时机,看准位置。
付政霖不咸不淡:“我刚到,马上上来。”
见到他,杜仲长舒口气。
站到了门口,声音不重的说清详情:“一个小时前她就开始闹,说是心脏病犯了,必须要见到你。”
深知自杀这一套不管用了,姜平乐的心脏病是幌子,逼付政霖来见她。
他往里走,满屋子浓烈的酒气,熏得人刺鼻。
杜仲说:“姜小姐把你珍藏的那些红酒……全都摔了,怪我没拦住人。”
“还有别的事吗?”
“卧室的镜子砸了一面。”
杜仲话音刚落下,面前的门开了,姜平乐面目凄惨的站在门口,身娇体柔,脚上没穿鞋,一双雪白细嫩的玉足很漂亮。
泪眼朦胧,眼眶挂着雾气,人见犹怜。
付政霖不觉疼惜,只觉心烦意乱:“这些都是你干的?”
他转了个身,皮鞋踢开脚边的玻璃渣,径直朝沙发一坐,背对上人。
姜平乐脸涨红色,不温不怒,一言不发。
付政霖丢下手机,屏幕撞在茶几上发出嘭响。
摸出一支烟衔上唇,点燃吐雾,面不改色的问:“还有什么不满的可以一次性讲清楚,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心底是骇然与恐惧,姜平乐掩住惧色:“我心脏疼,要去医院。”
说不出语气多好,但她没发泼,声音也是轻巧的。
付政霖扭头撇了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心脏病?”
闻所未闻。
姜平乐:“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
“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吗?”
一句话,姜平乐被问得如鲠在喉,她本身就是装的,哪来的诊断证明。
心虚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虚张声势,仰起脸:“付政霖,好歹咱们曾经也好过一段,你没必要这么绝情。”
像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
付政霖好笑:“我要是绝情,今天还会救你吗?”
姜平乐终于没忍住,原形毕露,一抹凶色闪过:“救我?你扪心自问是救我,还是我有利用价值?”
“既然你也清楚,并且明白价值这个东西,那为何还要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逼我见你?”
“因为我不想就这么放手。”
付政霖深吸口烟,浓雾缭绕到头顶,渐渐散开:“我最恨人设计我。”
姜平乐心口闷疼,眼泪夺眶而出,她恳求的语气:“我是被逼的,当时我……”
“不用再多说了,你还想要什么?”
是绝望,更是彻底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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