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一闪而过的尬色:“咳咳……那个我跟谢延还有点事,你身体不舒服多休息。”
“快滚。”
付家佣人将两人送出门,谢延回眸看了眼,耐心的跟家佣嘱咐:“他情绪不好,你们多关注照顾着点。”
“好。”
房间回归平静,寂静的氛围下,心跳呼吸声都被无限扩大。
床榻很宽,付政霖撑着起身,腿部的疼痛令他重跌回去,他长出口气:“呼。”
多日以来,他都靠着坚韧的自制力,控制波澜起动的情绪。
那颗看似完整的心,其实千疮百孔,稍有的风吹草动就能彻底扳倒他所有理智。
付政霖仰起头睁了睁眼,深黑色的眼睛里晶亮透着光,眼皮下压,压成一片阴郁,乌青色眼底微透红,衬得脸愈发病态般白。
“嗡嗡嗡……”
桌上手机响起,铃声打破宁静的氛围,他如被惊蛰般,瞬间被拉回了神志。
眼皮挑起,他扫过去看到杜仲的名字,藏在深处的心浮现又跌落,仿佛刚建立的期许,又被彻底消除。
付政霖额前渗出一片薄汗,压抑住心口呼之欲出的激动,接听:“怎么了?”
“付总。”杜仲声音低沉微哑:“梁小姐下午三点的飞机……”
“谁让你去查她的?”
“我……”
杜仲如鲠在喉,这个事是谢延跟他通的气,他严令说告诉付政霖,意料之外,他反应波动非常大。
连线沉默了两秒不到,杜仲说:“是谢先生让我跟你说的。”
听到谢延的名字,付政霖眉目微跳,刚平复下的神色被一抹深切的痛取而代之:“以后关于她的事情,都不用跟我提。”
他嗓音特别真挚坚定,不容反驳。
“好。”
看着手中暗淡下去的屏幕,付政霖有种恍然痛失的错觉,原本就不完整的心好似又缺了一大块,里边空荡荡的。
他强压抑住发胀发疼的眼,闭合再睁开,眼角呛出湿润,打湿了睫毛,那阵雾气蒙蒙映得一双黑沉沉的瞳孔阴冷又极端。
佣人端着茶点进门,一推开门就看到付政霖跪在地上。
满地的碎渣瓷片。
他左手鲜血不止,伤口裂得可怖,右手握住左手腕处,像是在强行止血。
“小付总,你这是怎么了?”
“叫救护车。”
紧接着上来几人,把付政霖扶了出去,他整边胳膊被陶瓷碎渣划下很长很深一道口子,从腕处延伸至上半胳膊。
付旌跟出去:“快送他去医院。”
一帮人手忙脚乱把付政霖送上了车,他坐在后座,双目沉合,身上的黑色毛衣被高撸起,露在外面的胳膊被血糊了一层。
有几滴往车座上滴。
他蹙眉靠着车窗:“开车去机场。”
司机跟佣人听了,无不都是吓一跳,见人没动作,付政霖加重声音:“去机场,听不懂?”
“小付总,你手……”
“我手没事。”
司机紧握方向盘的手指愈发用力,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只能无助看向副驾的管家:“付管家,这……”
老管家一时间头疼:“你的手得马上进行……”
“砰砰砰……”
这巨响的撞击声,吓得车内的人各个面色凝重,心瞬间被提起,尤其是前排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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