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逻辑推理,蒋世城在扬湖,那蒋词也必定在那。
但蒋贤清觉得梁枝是个外人,不值得付政霖舅甥反目,前后为难:“政霖,你要想明白,这么做值得吗?”
“不知道,随心。”
事情破裂开时,他没想那么多,唯一便是对梁枝的忏悔。
蒋贤清:“她这么久跟陆忍在一起,而且是孤男寡女,你觉得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谊吗?可能人家早就把你忘了。”
最伤莫过于这一句。
付政霖唇瓣抿紧,抿成一条绷直的线。
蒋贤清于心不忍:“政霖,不是妈打击你,你要看清事实。”
“现在是我做错了事,得跟她道歉,跟她好不好我不是一码事。”他牵强的勾唇,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比吞了黄莲还苦。
听到这话,蒋贤清顿住。
付政霖眼中闪过一抹忧伤:“妈,我得去跟她道个歉,不论结局如何。”
好久,蒋贤清垂着视线:“你舅舅在扬湖。”
闻言,他面容的笑渐浓,点了下头。
……
禅城连夜下了场瓢泼大雨,陈否一早要回深城事务所处理当事人的事件,老宅就留下梁枝跟陆忍。
这场冬雨势大,路面淅沥沥不好走。
陆忍送陈否回程的路上,车陷在了泥潭里,临时叫的拖车一时半会也赶不到。
路过的车开得快,溅起层泥水洒在梁枝裤腿,白色的裤子沾上泥点,特别醒目刺眼。
“怎么开车的?”
陆忍脸红渗怒,梁枝还是第一次见他动火,以往总是一副无关己事,温文尔雅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一汪温水。
怎么挑拨都起不了波澜。
她拉下裤子:“没事,回去洗一洗就行。”
陆忍蹲下去,捏着张纸巾替她擦泥点,擦了好几遍,但泥点渗得太深,根本很难擦得掉,他却锲而不舍做斗争。
梁枝站着没动,怕脚底一动,又溅起泥水甩到他脸上。
他没抬头,问:“对了,广府那边机构很成熟,你病好要不要过去上班?”
她沉默片刻:“看看吧!”
“阿枝。”
陆忍叫她一声,梁枝的目光顺着声音朝他后背看过去,眼下的男人,肩膀宽阔有力,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的休闲装。
很斯文,特别的有贵气,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模仿不了。
陆忍跟付政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气质,前者低调内敛,后者张扬跋扈。
她又想到他了。
梁枝眼底微微呛起热气,喉咙哽了哽:“怎么了?”
陆忍砸吧着唇瓣,好久才吐声:“你的心能不能给我留个位置?”
她脑子嗡的一声,忘了呼吸。
慢掉好几拍,梁枝轻轻的长出口气,张开唇,却说不出半个字。
比起她的哑然,陆忍内心是紧张又无措,以及深度的茫然:“要是你现在没法回答,或者心里没腾好,我可以等你。”
他的话,彻底将她堵住。
陆忍说:“阿枝,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站起身来,身高高出她一截,梁枝的面目被淹盖住,耳畔依旧是沉润的男声:“但我知道,这种事勉强不来……”
“好。”
他的脸上,展露出震惊,随后是压制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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