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陛下怎么出来了?”
“还不是顾镜黎!她不叫走你们,朕能出来么?”诚惠帝神色冷冽了许多。
砰!
皇后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沉声说道:“黎儿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是为了什么?为了陛下的后宫能安稳,为了大家好好相处,你倒好一上来便责怪黎儿,黎儿做错了什么?连姜婕妤那般的人,现在都‘洗心革面’了!”
诚惠帝瞳孔微缩,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叫做她帮朕稳定后宫?她分明另有所图。”
“图什么?图陛下的后宫?图这群三四十岁连卖都卖不出去的女人?”皇后质问道。
“皇后,你这话就有些难听了!”诚惠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什么叫做卖不出去?
他的妃子哪个不是大家闺秀,气质过人,长相绝佳的。
皇后眼底多了几分冷意:“这就难听了,我还有更难听的话,陛下没有听过!”
“陛下,因为黎儿,宫中所有嫔妃都度过了高兴自由的一天,从入宫之后,她们就没有这么和睦过,更没有将对方当做姐妹亲人,难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诚惠帝也在气头上,那是他的妃子,他的女人!他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的?嫔妃的职责是什么?是照顾朕!全都跑了,像什么话?”
“照顾?”皇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诚惠帝,像是听见了什么很离奇的话一样。
她沉声问道:“在陛下的心中,我们这群人,就应该困在宫中,凭栏眺望,日日等着陛下的到来?为了陛下的那点宠爱,争的头破血流?若是得了个孩子,更要感恩戴德,感谢陛下的恩赐?”
诚惠帝心中咯噔了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今日的事情,他又不想认错,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梗着脖子说道:“难道不是么?这是你们的职责!”
门口还围了一群听墙角的妃嫔,她们担心,诚惠帝因为这个事情,怪罪皇后。
但,听了诚惠帝的发言之后,众人齐刷刷的愣住了。
得宠过的,没被宠爱过的,都沉默了。
姜婕妤双手握拳,微微颤抖了起来。
看啊,顾镜黎早就看出来了,给她们所有人提醒过了,所以即便今日听到诚惠帝这样说,她们也没有山崩地裂的感觉。
只是很难过罢了。
因为,她们也曾付出过真心,也真的爱过。
现在想起来,才觉得那么好笑,那么可悲。
这就是她们的命,但如同顾镜黎所说,如果没得选,不如高高兴兴地活下去。
所有的恨也好,怨也好,在这一刻都释然了。
诚惠帝背着手说道:“皇后,你十六岁嫁给我,我们兜兜转转,在一起二十六年,这么多年了,一直好好的,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总要和朕来探讨这些问题?”
皇后心底像是涌起的一道怒火,怒火翻涌,像是要将她吞噬。
可在诚惠帝这些听起来有点懵懂的话里面,一点点消散了。
她现在的咆哮,有什么意义,追究这些事情,又有什么意思?
先帝第二次赐婚,她就知道了,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丈夫,而是主子,是帝王,他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爱与恨,怨与屈,都该消散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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