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暖眼睑颤了颤，平静如湖面的眼底终于有了几丝波动。

她转头看许临风，嗓音有些哑，“你觉得呢？”

许临风没说话，只是帮她递过去杯子。

“还喝不喝牛奶？”

温热的牛奶，是合适的温度。

在救护车过来，一众人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她冷静告诉陈姨，她要喝热牛奶。

而且刚刚楼梯口争执时，他亲眼看见，许烟暖甩下林蔓茵的时候，还朝她小腿肚狠狠的踢了一脚。

爸爸跟她离得近，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他瞧得一清二楚……

“姐，以后别这样。”

许烟暖端着牛奶杯的手顿了一下，垂着眼睑，没看他。

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不懂。”

临风不懂她有多恨，也不懂她此刻心里有多乱。

她就像一个被压抑的弹簧，马上就到极限了，快撑不住了。

刚刚林蔓茵那些话，把郁庭深和颜溪放在一起，让她暴躁得想杀人。

她甚至想直接伸手将她推下去。

但是韩暮尘说——

她可以控制自己。

所以她努力了，至少不让爸爸看出端倪。

至少让大家都觉得她是正常的。

“我懂，但是我担心你。”少年声音满是心疼。

他认识的姐姐，风风火火，光明正大，什么时候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而且是拿自己做赌注！

要是当时爸爸没伸手，掉下去的就是她！

许烟暖抬眼，正撞入少年一双沉静微凉的眸子，里面倒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有些错愕，又像是有些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