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怀孕了。”

“你说什么？”顾珩眉头紧蹙，几乎拧成了一股绳，他脸部肌肉微微动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陆庭陌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角，叹息一声，转过身拍了拍顾珩的肩膀，给自己兄弟力量。

唐宁嘉点头，“你没听错，她当时确实怀孕了，孩子应该是很小很小，她自己都不知道。车祸的时候，孩子就没了，她大出血，加上脑部的撞伤，几乎立刻就不行了。”

唐宁嘉使劲咬了咬牙，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就掉在了桌子上，她至今不敢回想当年从京市到海市，看到重症监护室里的殊殊的画面，她浑身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唇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如果不是旁边的心电图还有波动，她险些以为躺在那的就是一具尸体。

顾珩嘴唇抖动着，手也抖的不像话，他不知道，他当年甚至还因为孩子的事跟她冷战，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有争执，那么他一定会陪着她去扬市的，可能一切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此刻心里的内疚自责，远比不上叶殊当年受到的伤害，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陆庭陌抽了张纸巾递给唐宁嘉，唐宁嘉接过擦了擦眼角，顿了顿才继续说：“你后来给外婆打电话，外婆没接，她是在生你的气，你明明答应过外婆好好照顾殊殊的，可是你没做到。”

“外婆那年六十六岁，年纪大了，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外孙女和自己的亲女儿都躺在重症监护室，且极大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你想想她心里该有多难受。外婆又不想让我和歆歆担心，每天看到我们都是笑着说她们俩命大，一定能挺过来，但是我撞见过好几次，外婆躲在医院各个地方偷偷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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