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明说,听见的人却都知道,她是在担心孩子们着凉,提前预防着。
燕长青耳力极佳,将她的话尽收耳底。
感到欣慰的同时,一个被他刻意忽视的疑虑,再次浮上心头。
回京后,他特意排查了一遍,证实他千挑万选出来派到京城的手下,个个忠心耿耿。
从未背叛,更没有被世家收买,用来离间他和长公主的感情。
可是,既然如此,那长公主虐待孩子多年,就是事实。
但这太奇怪了。
一个连孩子们在外面多跪了一些时间,都会担心他们着凉的长公主,如此心软的女子,真的能下得去手,鞭打五个孩子?
然而,虐待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有燕守拙身上那纵横交错的鞭伤为证、燕元安右肩上至今未曾完全痊愈的肩伤为证、燕时晏掌心的狰狞伤疤为证……
都是事实,为何如此相悖?
就好像,眼前的长公主已经换了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但这个想法本身,比事实相悖更加荒谬的。
他不是孩子,而是经历沙场血战的大将军。
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佛妖精之说,他更信任的是手中的剑、脑中的智慧。
燕长青按下心头疑惑,默然不语。
他想看看,长公主将怎样处理眼前这个难题,再做判断。
燕锦阳犯下的错无可置疑,该罚。
问题是,该怎么罚?
如果是在军中,毫无疑问将以军棍来计算罪名大小。
可这样的刑罚,如何又能照搬,用在孩子身上?
燕长青内心情绪汹涌,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是他年少遭遇重大打击后,才被迫,慢慢养成的习惯。
他也曾鲜衣怒马少年时,也曾春风得意马蹄疾。
进入暖和的室内,秦瑶光自行解下披风递给谷雨,将暖炉交给霜降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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