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瞬间,甚至是连半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她清晰地看见裴知鹤的上睑抬了一下,又在和她对视的一瞬淡定阖上。
简单来说,就是在作弊。
而让问题变得复杂的是,不仅她看到了他在作弊,而他也分明知道她看到了。
江乔慢腾腾地走完最后一块砖,松开他的手站定,有些尴尬地歪头看他:“我们这样……也算是成功了?”
裴知鹤眯着眼睛,像是还不太适应睁眼后的强光,低头看她时,神色中并无任何的局促,坦荡无比:“嗯,到最后都是直线。”
气氛有些僵。
江乔直视着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一直以来都憧憬的完美大人和她本质上的最大区别:
遇到没办法快进的社死场面时,她会逃跑,而裴知鹤会平静自如地踏入其中,试图以完美的演技扭曲别人的记忆。
江乔失语,在这种迟来的顿悟中开始嘴瓢:“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会作弊吗?”
完了。
说出口了。
江乔懊恼地咬了一下唇,想想可以,怎么就忘记静音了!
裴知鹤将那只被她放开的手插回衣兜,并没有对她的失礼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只平淡道:“不会。”
他重新走回她身侧,脚步放缓,像是被刚刚那个游戏掺了水的圆满结局取悦到,黑沉的双眸闪了闪,“因为读书的时候,我没有用尽全力过。”
江乔有些恍惚,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感慨了。
她又想起了那张在苏城时偶然听过的,裴知鹤十二岁时录的大提琴唱片。
无需用尽全力,就能轻轻松松凌驾于所有凡人之上,对想得到的一切都有十足把握,事事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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