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尚早,从楚家离开后,江舒离并没有直接回定远侯府。
先前舅舅给自己的嫁妆当中,也有几间铺子,她还未去看过,如今从楚家出来恰好有时间,便想着去看一看。
楚家的铺子一直都在楚章延名下,舅母后宅之事颇多没时间打理,听说舅母的娘家待她不好,连带着心情都很是忧郁。
至于舅舅的侧室,江舒离未曾见过,向来也不是个抛头露面的主。
她能想象到楚家铺子的盈利可能不太乐观,却没想到几年间竟然一直处于亏损的状态。
楚家男人没有一个钻营生意之道,面子薄,更不会让楚宴帮忙,铺子亏损也一直开着。
第一间是个酒楼,虽说规模不大,但是地理位置极好。
正对着的是京城第一大酒楼,周围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极为热闹。
按理说开在这种地界的铺子不说门庭若市也应该客源不断,可就只有这间门槛落灰,显然是极少有人踏足。
江舒离黛眉微蹙,带着晚秋和临夏二人走进去。
没想到这么大的酒楼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小二和一个掌柜。
小二懒散地趴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见有客人来竟然也不起身招待,有气无力地问道:“您想吃点什么?”
掌柜听见声音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坐在柜台前不知在研究什么东西。
江舒离被气笑了,她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场景,看来舅舅是一眼也没来瞧过。
她走上前,见酒楼的账本竟然就这么敞开被随意放在柜台上,上面也有些灰尘。
晚秋接收到眼神,拿下来抖了抖,灰尘呛的她止不住咳嗽。
直到这时掌柜在正眼瞧他们,不耐烦地翻着眼皮,“诶诶诶,干什么呢,吃饭就吃饭瞎动什么东西啊。”
边说着就想抢回账本,晚秋一个后退,掌柜没站稳摔倒在地。
“你娘的,你这娘们怎么回事,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酒楼,敢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边骂着,一边挣扎起身,等他起来一定要给这小娘们点颜色看看。
眼见着要起身,下一秒被一只脚狠狠地踩住,又摔了回去。
江舒离在外面见到酒楼光景时,就觉得有些问题,于是唤临夏回府叫了侍卫,现下赶来刚刚好。
她斜晲一眼掌柜,坐在晚秋擦好的凳子上,漫不经心开口问道:“哦?你说说你们东家是何人。”
“我们东家可是楚家……”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如今的东家是定远侯世子夫人,你们敢惹侯府?”
这间铺子在给江舒离的嫁妆里,掌柜也是后面才知道的,提心吊胆了几天,见根本没人来便放下防备,以为跟楚家一样不善经营。
“既知道我家夫人是东家,还敢如此说话!”临夏怒喝。
“你家夫人,嗤……”掌柜仔细琢磨这句话,反复回味,猛然间面露惊恐,瞪大双眼,大喊大叫道:“诶呦,您是东家,都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东家,这地上凉,您就让小人起来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小二见状不妙想要逃走,却被门口守着的侍卫赶了回来,随即跪在江舒离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
“东家饶命,都是王掌柜让我这么干的,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请您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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