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哭越伤心，嘴上还在不停嘟囔着什么，江舒离费了好大的劲才听出来她说的是自己往后无法生育和失去孩子的哀恸。

江舒离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好像很多话语都会显得苍白。

“舒离姐姐，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那是我的孩子啊，那孩子已经成型了，可是我，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那日生产之后，秋池整整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而那时婴儿已经被安葬，秋池没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江舒离知道她并不是想听安慰，而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因此任由她抱着，满腔的话语都化作了无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秋池又沉沉睡了过去，看她这个样子，江舒离心中也很是难受，正巧今日无事，就一直在她身旁照顾。

这次仅仅睡了两个时辰，秋池便醒了过来。

相比于之前，秋池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没有再问江舒离关于孩子的事情，更没有哭诉。

可江舒离总觉得她现在这种状态和情绪很不对劲，甚至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拿着勺子机械往口中送东西，眼神却很是空洞，呆呆朝着一个方向望去，江舒离叫了很多声才缓过神，还不记得江舒离问了什么。

江舒离意识到这一状态不对劲，吩咐晚秋去叫郎中的同时，不停与其说话。

秋池一开始还一句一句回应，让江舒离放心了不少，然而将手中筷子放下，擦拭嘴角之后，开口问道：“舒离姐姐，我生了一个女孩你可看过？皱皱巴巴的难看的很，但是我很喜欢。”

“现在应该在奶娘那里，她可乖巧了不哭不闹，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去瞧瞧？”

“我少时读书不用功，不如姐姐知晓的诗书多，不知姐姐可否帮我给囡囡取个名字？只要是祝她健健康康，平安喜乐的就好。”

“你……”眼见着秋池就要踏出门槛，江舒离呆愣地当下手中的碗，连忙跟了上去，张了张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秋池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很像是被梦魇，她不敢说些破坏梦境的话，索性就跟在其身后，时不时搭个腔。

马上就要走出院子，江舒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去哪里？”

秋池脚步瞬间顿住，站在原地，眼中全是迷茫之色，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院外，不停敲打自己的头，抱头蹲下，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很是痛苦。

“我的头，我的头好疼，我要去哪？找囡囡，对，找囡囡，她还没有见过母亲呢，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舒离姐姐，你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些。”

江舒离同样蹲在她面前，将她往怀中揽，秋池的泪水潸然落下，打湿了江舒离的外衫。

“不称职，我好不称职，我不应该利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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