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离转头望向林氏母亲,目光柔和却坚定:“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今日之事,非我欲为难尔等,只是让彼此都有个交代。”
“诚信为商之本,若林家日后违背约定,江家商队亦非无能为力之辈,定会追回应得之物。”
江舒离的话语让林母哽咽无言,只能点头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随后,江舒离亲自在借据上画押,然后递给林氏父亲。
林父接过纸笔,手颤抖着,在字据上按下沉重的手印。
林氏的母亲同样哭泣着,在纸上按下手印,手印中带着泪滴,显得格外凄凉。
当字据签署完毕,江舒离收起文书,脸上不带一丝喜色,只有淡淡的释然:
“事已至此,便按此行事。希望林伯来年履约,若有违背,不惟财物不保,人家声誉亦将尽失。”
林氏的父亲听了面色铁青,心中的怒火如同翻涌的江水,难以平息。
他转身望向林氏,眼中充满了愤慨。
林氏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不安。
她知道自己的决定会招来爹娘的不满,但为了长远的安宁,她必须坚持自己的立场。
林母抹着泪,声音哽咽,责怪地说:“女儿啊,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这是将自家人推向火坑!”
“难道外人的金钱比你自家的亲情还要重要吗?”她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针刺,试图触动林氏的内心。
林氏低下头,声音微弱却坚决:“娘,我…我不是想伤害家人。只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依赖别人,总要有个了断的时候。”
“这也是为了让弟弟能真正认清现实,自力更生。”
林父气得直摇头,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们当家人了?是不是嫁给了楚家,就觉得我们这个家拖累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在吼叫。
江舒离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一家人的互动,她的眼神复杂。
林氏咬着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知道任何解释在爹娘的怒火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爹,娘,女儿知道你们现在很难接受。但是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弟弟何时能长教训?我们何时能不再为钱所困?”
林氏的母亲愤怒地摆摆手,眼泪不停地流:“你不要再说了!你早就不是我们那个懂事的女儿了,你现在只知道钱!你心里已经没有这个家了!”
说罢,她转身,颤抖着身子,不愿再看林氏一眼。
林氏站在原地,感受着从爹娘那里传来的冷漠,她的心如刀割。
马车重新出发,离开了尘嚣的市井,向着城郊的寺庙驶去。
车内的空气沉重而凝重,林氏的面容显得尤为憔悴,眼中的泪光在阳光下微微闪烁。
她的心情如同外面的景致一般,显得阴霾而不见天日。
江舒离坐在她的对面,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她的手轻轻覆在林氏的手上,试图给予一些安慰。
林氏轻轻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充满了自责:“舒离,是我不好,拖累了你。我……我会尽快将这笔钱凑齐,还给你。”
江舒离轻声回应,语气中透露出对林氏深深的同情:
“舅母,您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家人,您无需为此承担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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