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陵锡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两国,据说北陵齐在营帐中准备让他收拾东西回朝时,一进营帐便看到了北陵锡营帐中一片血红,北陵锡的死状惨烈,被人分了尸,至今还有一只胳膊没有找到,手下人在他头颅旁发现了一块命机阁的令牌,其他的都没有找到,当然了,这块令牌并非木子玉的特殊令牌,而是命机阁极为常见的普通令牌。
木子玉之所以那晚上腰间的木槿花不见了,是因为在解决北陵锡的时候花瓣上沾染了血液,这让她一时间有些嫌弃,便将木槿花给摘掉了,本来她是想要用自己的令牌,但是仔细想想自己和顾梦祁如今走得近,要是留的是自己的令牌,那么会给顾梦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反正能有这种能力杀了北陵锡的,北国那些聪明之人自然能够猜到,待股梦祁准备好回去,她就先顾梦祁一步离开,并把消息放出,她已经回了命机阁。
北陵锡之死那是死有余辜,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同他想的一样,在他死后,北陵齐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寂,人也消瘦了不少,后悔么?自然是后悔的,对于自己的胞弟,又岂会不爱?只不过他爱的方式有些严厉罢了,越是自己在乎的人,就越希望他能够成才,北陵齐便是这样,只可惜北陵锡已经看不到了。
北国皇室的这一场闹剧,顾梦祁是看够了,心中有些悲凉,自古这皇位便是皇子争夺之物,北国如此,玉国也不例外,如今解决了北国,该轮到玉国了。
主将营帐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看来回去又要虐我一段时间了。”顾梦祁捂着心口,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木子玉,满脸委屈道。
木子玉手一僵,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事务停下,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然后捧着她的脸使劲蹂躏着,知道她这是故意装可怜,可心里就是忍不住难过,要是再这样下去,等到玉国之后,不得各种情绪失控。
木子玉可以情绪失控,但李玉歌是半点不可以。
看着顾梦祁拍了拍大腿,木子玉抿唇一笑,横坐在她的大腿上,凑上前主动吻了吻她的嘴角,相比于之前,她要主动多了,顾梦祁的话她也时刻记在心中,要让她以李玉歌这个身份主动和表现出顾梦祁口中那般占有欲,就要看下一个计划了。
“梦祁,我离开李府也有一段时间了,要是再不回去,小雅那边也没有消息,我是没办法放下心来的,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不会多想,这一切都只是演戏并不是真的。”木子玉揉着她的脸,轻声解释道。
从边境出发带着大部队回皇城,需要几天的时间,现在木子玉提前回去,这就意味着她要好几天见不到人,不对,不是好几天,那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重点是还极为虐心,想想顾梦祁就感到委屈,早知道就不那么快从北国回来了,这一回来,又恢复成之前的那般模样了。
闹归闹,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顾梦祁只能忍着委屈点点头,将脑袋埋在她的怀里,自从恢复了女儿身,她是愈发地喜欢撒娇卖萌,有些时候还有大小姐脾气,不过这些都是在李玉歌的面前,要是有外人在场,她就还是那个极有威严的巾帼女将。
像是不放心一般,木子玉捧起她的脸,四目相对,郑重道:“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要注意身体,还有,不可轻易动用内力,安源夜自然是不希望你能够安然无恙回到皇城,回去的路上必然会有些危险,你现在体内蛊虫作祟,一切交给临柯,还有义父之事,不可再多想了,明白吗?”
“阿玉这般放心不下我,不如今晚好好陪我?”顾梦祁坏笑道。
话音刚落,顾梦祁便痛呼起来,捂着自己的耳朵,但木子玉可不会放过她,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其他有的没的,现在场合不清楚么?
“嘶……错了错了,阿玉快松手,我保证一定乖乖的。”顾梦祁疼到面部狰狞道。
得到她的回复,木子玉这才将手松开,看着她那已经红透了的耳朵,又是不忍地上手帮她轻揉着,因为阴阳平衡将内力转移的缘故,现在的她可以灵活调用内力,令她自己都有些无奈的是,她这内力似乎就像是为了顾梦祁而生的一般,打架动手的少,用来给顾梦祁压制蛊虫,冰敷倒是用的极多。
木子玉一边给她耳朵降温,一边语重心长道:“现在安源夜那边只要将他逼急了就好,你此番回朝,不仅是他,朝中其他大臣应该也会对你有所意见,我会和我爹商议,利用你现在的功绩,将顾侯爷调回朝堂,有顾侯爷的镇压还有我爹的暗中帮忙,能够给你减少一些朝中麻烦,在你同北国周旋的日子里,帝机阁和命机阁之间也有所摩擦,但相对来说并不是难解决之事,至于安源旭和顾煜,这算是你的家事,安源旭这个人,期间拿我们作为棋子,虽然他并未真的想要你的性命,但是却伤到了你,所以我不会这般简单地放过他。”
“那个……”顾梦祁探了探脖子,有些谨慎道。
木子玉垂眸看着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淡淡道:“说。”
看到她那冰冷的眸子,顾梦祁有些怂地缩了缩脖子,悻悻道:“再怎么说,安源旭也算是我的嫂子,阿玉你尽量不要太狠了。”
“你们顾家还真的是除了顾侯爷以外,都和那鱼钩一般。”木子玉冷笑道。
顾梦祁瘪了瘪嘴,原本想反驳的,毕竟她总感觉自家爹爹与义父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情,可又不敢断定,唯一能够判断的是义父一生未娶似乎与顾文生有些关系。
“就算是鱼钩,那不也还有你和安源旭这两条鱼上钩?”顾梦祁晃着脑袋,颇为可爱道。
木子玉眯眼一笑,并未说些什么,可下一瞬便从她的大腿上站了起来,吓得顾梦祁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正准备道歉的时候,临柯端着药碗从帐外走了进来,她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站起身,就算临柯是自己极为信任的人,可以临柯的性子,若是告诉了她木子玉就是李玉歌,那不得翻天?
况且,等回朝之后,木子玉这个人就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了,所以也没必要多做解释,而正是因为这不解释,以至于临柯心中误会了什么。
“正好,我要找百神医开些药,你好好吃药,我走了。”木子玉见临柯进来,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明白她要说些什么,便找理由离开道。
顾梦祁点点头,心中自然明白她要去找百若闻开一些能够稳定内力的药物,现在自己帮忙将她的内力凝聚在丹田之中,要知道不管是安源夜还是顾煜,他们都是能够探查出别人实力的人,所以李玉歌身上的内力绝对不能够露出破绽。
目送着她离开,临柯将药碗放在桌子上,顾梦祁这才将目光收回看着桌上的药,有些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随后两眼一闭,便将药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别看她从小到大伤痕累累,吃了不少苦,但百若闻开得这药……她是真的不敢恭维,那简直是苦到极致。
将碗放下,药的苦让顾梦祁整张脸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眉头拧得跟个麻花似的,木子玉在的话她就忍着,现在不在,自己最真实的神情就展露出来了,不然她担心木子玉会说一句陪她一起喝,这种苦还是不要一起体验了。
沉默了许久,让药在嘴里散开之后,顾梦祁这才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临柯,一时间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自己小时候什么样临柯又不是没见过,怎么愈发地矫情起来了?
“阿柯,你可是有话对我说?”顾梦祁察觉到临柯的不对劲,疑惑道。
临柯捏了捏别在腰间的长剑,贝齿咬着下唇,用力之大让顾梦祁感到愈发不对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说,自己也未必猜得中啊,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莫非是因为自己没带她去北国?难道是因为担心自己?
就在顾梦祁不断猜测之时,临柯语出惊人道:“你是不是不想要阿柯了?”
“???”顾梦祁一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说木子玉的事情?别多想,她是受了阿玉之命来保护我,再加上你和程言当时受伤了,我希望你们俩能够好好养伤,北国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你们俩在我心里的位置同等重要,所以我才让你留在这,凌憧虽然实力还不错,但在营中资质还是浅了一些,把将士们交给你我更放心。”顾梦祁解释道。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些心虚,因为受阿玉之命来保护她纯属瞎扯淡,但自己都能相信木子玉之前的鬼话,应该能够蒙混过关,至于疑惑,自然是疑惑什么时候临柯变成这样了?以前不管做什么事情,临柯都只管执行命令,性情冷漠的让她都忍不住怀疑临柯是不是只会执行任务,完全就是江湖杀手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好,能够征服帝机阁的那些弟子,也能帮着打理羽玉军,但现在,临柯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从某些方面来说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比以前多了一丝人味,也更像一个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女孩模样。
刚刚临柯所问的话让顾梦祁有些懵,但这话确实有种慕雅的撒娇成分在里面,这才是一个十几岁少女该有的模样,所以她也耐心解释着。
临柯低着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小孩模样,正当顾梦祁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她却又问出了极为呛人的话,疑惑道:“你是不是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木子玉了?”
“咳咳咳……”顾梦祁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这究竟是谁带坏的临柯?以前的临柯单纯到连喜欢是什么都要问,现在怎么都知道“移情别恋”这种事情了?难道真的是李程言那浑小子教的?
临柯看到她被呛到也是第一时间走到她的背后,帮她拍打着后背,还掏出一张手帕递给她,眼眸中带着一丝伤感,她之前确实什么都不懂,但和顾梦祁、李玉歌两人待久了,再加上还有慕雅这个使劲撮合之人的解说,不懂的也差不多被科普明白了,顺便还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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