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穆美人指着婢子骂楚栖桐的事几乎在明城贵族圈子里闹的人尽皆知，还传到了成安帝的耳朵里，因为这件事，成安帝还特意召见了右相，将右相训斥了一顿。

今日右相在楚栖桐面前提起穆美人和楚栖桐当年的姐妹情谊，实在是将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可穆美人毕竟是右相的女儿，尽管她如今愈发不可理喻了，右相也不舍得她受委屈，于是只得舍下自己的脸过来求楚栖桐。

看着面前的右相，楚栖桐感觉相较于几年前，他的腰似乎都弯了几分，楚栖桐的目光轻轻的望向了穆美人的方向，却见穆美人正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并没有将右相放在心上。

楚栖桐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很快她就放开了，她对着右相笑了笑道：“在琉画心里，穆姐姐一直都是琉画的姐妹，且穆姐姐为人机敏，说不定琉画还需要她帮衬呢。”

若是在穆美人落水之前，楚栖桐说她为人机敏，右相也许不会有什么反应，但如今听到楚栖桐夸穆美人，右相的神色有些微妙，到了最后他只是讪笑了一下，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不多时，成安帝和温贵妃也来了，楚栖桐跟着一众大臣同成安帝行了礼，然后在璃络的搀扶下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只要有穆美人参加宴会，楚栖桐旁边的位置就会给她空出来，毕竟实在是没有人愿意挨着穆美人坐，这次穆美人的座位依旧是在楚栖桐的身边。

直到楚栖桐落了座，穆美人也没理会楚栖桐，宴会很快就开始了，席间的歌姬舞女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楚栖桐刻意将目光看着身边的穆美人，却见她抓了一把葵花籽，正盯着底下的舞女们看得认真，还时不时对着身边的婢子点评两句。

也许是楚栖桐盯着穆美人看得时间太久了，穆美人也注意到了这边，她随手将手里的葵花籽扔进了面前的托盘里，然后朝着楚栖桐靠近了几分问道：“公主这般盯着妾身作甚？”

穆美人的声音不高，刚好被乐师们的奏乐声压下去，却也足够让楚栖桐听见，她的语调里透露着她一贯的慵懒与漫不经心。

楚栖桐的神色有些犹豫，她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穆姐姐。”

楚栖桐一句穆姐姐，让穆美人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她就取出帕子掩了面道：“公主可真会说笑，妾现在可是皇上的妃子，你就是不愿意叫妾姨娘，也不能叫妾姐姐呀，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这次穆美人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奏乐声都压不住，说话时她还对着楚栖桐嗤笑了一声，看着楚栖桐的眼神里也满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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