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桐强迫自己忽略掉程雁昭冷的入骨的脸色，她道：“我没有胡闹，也从来不会胡闹，我既是答应了别人，那就不能反悔，皇宫里的事有穆姐姐盯着，皇城就劳烦阿昭了。”

“楚琉画，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帮你？谁给你的信心？”

“当初是你说就算我把你当棋子用了就丢你也不会怪我，我的信心自然是你给的。”楚栖桐说。

“好一个我给的，画儿现在还真是厉害了，都学会拿我的话来堵我了，还真是了不起。”程雁昭道，这次程雁昭说话时语调里隐约带了几分笑意，楚栖桐明白，她这回是真把程雁昭气急了。

算起来这还是楚栖桐头一次把程雁昭惹生气，平日里程雁昭对楚栖桐虽然算不上温柔，但说话时绝对是最心平气和的，楚栖桐也知道自己这次实在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可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绝不能对程雁昭低头。

想到这里，楚栖桐干脆挺直了腰板看着程雁昭的眼睛毫不退让的道：“怎么？才这几天阿昭就反悔了？只是这么一点儿小忙就不愿意帮了？”

“呵…”程雁昭这次是真的被楚栖桐气的笑出了声，看着楚栖桐理直气壮的模样，他道：“画儿都开口了，我这么个做臣子的又岂有拒绝的理？你说是吧画儿。”程雁昭说话时，将“臣子”二字咬的极重，让楚栖桐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

听到程雁昭这般说，楚栖桐便放了心，不管程雁昭态度如何，只要他答应了下来，那便一定会去做，皇城里有个程雁昭盯着，楚栖桐是可以放一万个心的，她放柔了语调对程雁昭道：“那我就先谢谢阿昭了。”

“那画儿是不是该同臣说说你这是要同那位朋友出门？”程雁昭道，说话时他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瞥向了马车。

见程雁昭已经猜到了，楚栖桐也索性不再隐瞒，她点了点头道：“就是阿昭想的那位。”

程雁昭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他道：“我倒不知画儿何时有了位这么不一般的朋友，即是如此，我也不多费口舌了，只是画儿你可别被人骗了才是。”

程雁昭最后一句话说的有几分意味深长，楚栖桐突然有些怀疑程雁昭是知道了宁妆魇的身份，不过很快她又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看着程雁昭道：“劳阿昭费心了，只不过到现在我还不知阿昭在此等我到原因。”

见楚栖桐终于提到了正事，程雁昭反倒不急了，他说：“这件事既留不住画儿的脚步，那便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臣还有要事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话说完程雁昭便兀自转过了身，像以前许多次一样，只留给了楚栖桐一个萧条的背影。

这么多年来，程雁昭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人，就仿佛这天底下所有的难事，他都可以单枪匹马的跨过去一般，楚栖桐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成安帝在栖梧殿说的话，她对着程雁昭道：“阿昭，这么些年来，你为何不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