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贵人从楚栖桐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不信任，她一下子便急了，她说：“公主，看人不能看表面的，就是因为温贵妃衣不解带的照顾，那才有问题啊。皇上是没有从食物上查出东西来，可是公主别忘了空气气味这些东西可都是没办法查的。”

温贵妃这番话说完以后，楚栖桐感觉自己的背后有冷汗渗了出来，无形中好像是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命脉，让她有些紧张。

尽管楚栖桐还有许多的疑惑，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馨贵人这句话是说动了她，这么多年在后宫里摸爬滚打，楚栖桐对于后宫女人的习惯都是了解了的，在这宫里，要是没有点利益，根本没人会无条件的对你好，这么一想，楚栖桐也觉得当初温贵妃去衣不解带的照顾魏皇后分明就是有问题，她也不信若是无利可图，温贵妃会无缘无故跑去凤栖宫献殷勤。

楚栖桐咬了咬牙，她稳住了自己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思绪，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了自己平常的声音，她说：“那贵人又是为什么怀疑气味空气呢？若是真的把毒下在空气中，到时候受牵连的应该就是整个凤栖宫的人，可是伺候母后的婢子嬷嬷们不都是好好的？贵人是不是想多了？”

“公主怀疑的是，奴婢以前也是没往那方面想的，为了找到证据，奴婢同皇上请命去给皇后守灵，这些年奴婢并未一直待在皇陵，有时候奴婢也会同皇陵附近的居民聊聊天，皇陵偏僻，有时也有江湖人士路过，奴婢听他们聊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倒也能听到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去年奴婢无意中救了个受伤的江湖人士，闲聊的时候他同奴婢说他们阁主用毒极厉害，于是奴婢便顺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可以用在空气中的毒，或者是只对某个特定的人有效。”

“奴婢本来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可是他却告诉奴婢说他们阁主是个用毒的高手，别说对特定的人有效，他的阁主都能根据不同的人调配出不同的毒。”

“于是奴婢便同他多聊了些关于毒的事，奴婢问他有没有一种毒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人小产，他说他知道一种毒，就好似一种香料，对旁人没什么效果，可是对怀了孕的女子却是致命的，但是这种毒叫什么名字他却不清楚，他说他也只是听阁主提起过。”

馨贵人这次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她每多说一句，楚栖桐的心就凉一分，就是旁边的穆澄吟都将手攥成了拳头，穆澄吟的一只手还是扶着楚栖桐的肩膀，楚栖桐什么性子她是知道的，其实她有些怕楚栖桐知道了真相会不管不顾的跑去找温贵妃，若是那样，楚栖桐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仇是要报的，可却不能是现在。

楚栖桐的指尖嵌入了手心，有嫣红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渗了出来，楚栖桐低了低头，掩下了眼睛里的几分疯狂，她说：“贵人的意思是母后就是中了这种毒？”

馨贵人点了点头，她说：“本来奴婢还是不确定的，可是这次柔嫔的事又给奴婢提了个醒，还有公主，奴婢当年也有过一个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奴婢是吃红花自己拿掉了孩子，其实不然，奴婢是去太医院弄到了红花，只不过那红花还没来得及用，孩子便没了，皇上在奴婢房里发现红花的时候，奴婢便顺势认了，也正是这样，才让皇上同意奴婢去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