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为我备好的发钗步摇都很精巧别致,我很喜欢。只是这趟随皇上出来考察民情吏治,还是低调从简为好。那些发饰上镶着玉石珍珠,在边塞来说,太过招摇。所以才继续用了自己的簪子”
我现在身世不详,来路不明。又是与叶知秋错换多年人生的假千金,又是刘府的弃妇。还被太后下令流放边疆。若被皇上贸然带回宫中,必然会沸反盈天,饱受街谈巷议。
所以若想以后的路好走,排除异党,有人庇护,光靠翁斐的情意还不够。我不单要他长久的宠爱,还要太后的母爱,襄阳王的父爱,为我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可刘清慰曾对我说过,温家的败落除了先帝的过河拆桥,最主要原因还是太后娘家的构陷。而翁斐生母懿德皇太后的死因,恐怕也与王学英脱不了干系。如此深仇宿怨,我实在没勇气欺瞒他,扮演他仇家的女儿,站在他的对立面。
只是此刻的我,没有把握,并不确定他在完全了解我之后,是否仍然笃定的爱我。所以这根木簪子的来历,以及对我未来的盘算,暂时还不敢对他全盘托出。
上苍啊,请理解我的挣扎与犹豫,原谅我刻在骨子里的自我菲薄。若现在就向翁斐坦白实情,然后又去冒充浮萍,那他会如何想象我?我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向上爬的模样在他人看来,必定很丑,很贪婪,很卑劣。我并不希望有人目睹,尤其是翁斐。
我心悦他,所以在意自己在他面前的模样。
翁斐所代表的,正是我向往并积极靠拢的阶级、富贵、权势的顶峰。他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干净优越,高高在上。与从小挨苦受穷、在卑下泥沼中成长的我截然不同。他能理解我吗
“我能看看你的簪子吗?”翁斐说着,轻轻将木簪取下。青丝瞬间如瀑流泻般披散。他端详了许久,反复确认,眸色变得怪异。
我鉴貌辨色,隐约察觉他有些异常,“皇上怎么了?”
“哦,只是觉得这簪子有些老旧了全靠你不嫌,还愿意继续用。”
正巧此时,安详意归来,呈上了一支制作工艺极佳的苦竹笛。打断了我与他的对谈。翁斐道,“这支笛子音色润丽,你可要现在试试,为朕吹奏一曲。”
我接过竹笛,细细摩挲着笛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对管乐不算精通,皇上听了可别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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