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未时,漏壶声响。翁斐从鎏金龙榻上披衣起身,问安祥意户部尚书曾友良和漕运大臣罗定邦到了没有。安祥意躬着身子,稳稳端两杯醒神茶进来,应道,“二位大人两刻钟前就到了,在外边儿恭候多时了。”
待我亦整肃好仪容后,翁斐问我,“下午有何打算?”
“臣妾原本是想去藏书阁翻翻书的,另外让李良堡安排御膳房炖些清淡的粥汤,夜里等妃嫔们散尽了,再带去探望太后。可是”我黏上翁斐,指了指屏风后的蜀制绣架,为难道,“臣妾上次的《鹤龄松寿图》还没绣好呢。方才看到,有些手痒,想赶在皇上给皇叔公百岁寿辰时一并送上。只是,这绣架搬来搬去,颇为麻烦。”
同居一室,各做各的事,就这样默默的陪伴在彼此身旁,打发时光,也算是我与翁斐之间的小小默契了,常常是他阅他的折子,书籍,或是挑灯看剑,我在一旁刺绣,插花,煮茶。所以这男人的御书房屏风后藏着这样一台绣架也不出奇。当然了,大多数时候,翁斐有臣子要会见时,我都会提前避开的。免得次数多了讨人嫌,惹非议。翁斐闷闷一笑,了然道,“他们在,你不嫌拘束、无聊就成。”
翁斐转头让安祥意宣外边儿的两位大人进来。两人并排入了会客的偏殿,见我斜坐在一侧穿针引线,鲜少到御前的罗定邦有些小小的惊讶,一旁的曾友良倒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他看我在场,仿佛还暗暗舒了一大口气。罗定邦没错过曾友良的这一细微表情,煞是不解。不过碍于圣上在跟前,暂时不敢追问。
罗定邦这次入宫,无非是汇报疫情对漕运的影响和下头群臣制定的应对措施。这策略能不能施行,还得让皇上定夺。户部对漕运直接管辖,曾友良做为该官署部门的顶头一把手自然得跟着来。何况,他此次面圣,手里还攥着另外的事情要狠狠参奏。
殿内正商讨着,小康子从外头进来传报,“皇上,晟王求见。”
“准他进来吧。”翁斐允了,没一会儿,翁晟便踱步进来,朝着高位之上的翁斐躬身作揖,“微臣参见皇上。”又转头对我道,“良妃娘娘安好。”他身上隐隐散发一股药香,大概是在宫门口药熏消毒时残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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