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姐。”她垂眸道。

顾玖辞拉着她走了，临走前，顾小爱看了一眼这大房子。

在电梯里顾玖辞问顾小爱：“你多大？”

顾小爱轻声细语：“满十八了。”

“你这个年纪怎么不上学？”

“我……”顾小爱闪烁其词，声音非常小：“我学习不好，所以干脆不上了。”

这话显然在撒谎，顾玖辞也没问，谁都有难以言喻的一面，道：“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去搭公交车回家就好了。顾姐，你说你录用我，是真的吧？”顾小爱生怕顾玖辞不答应，连忙道：“我一定会好好化妆，我学过，我得过奖，我化的很好的！顾姐，我可以少拿钱，我求你了，顾姐，我真的很需要钱。”

长久的贫穷让她在谁面前都自降身份，都低人一等。

顾玖辞看出了她的窘迫，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好，我用你，你别急。我先预支你三千块钱的工资，明天九点，你到公司等我，这些衣服你拿去，日后等你领到我薪水后，请我吃碗面就行。”

顾小爱猛一弯腰，激动的眼泪汪汪：“谢谢顾姐！”

顾玖辞看到她想到了顾锦。

一生没尊严，依附男人。

软弱怕事。

她没救了，但顾小爱还小，还能翻身做主。

……

隔天就正式开拍。

顾小爱果然来了，穿着顾玖辞昨天给她的衣服，小姑娘还小，皮肤稚嫩，满脸胶原蛋白，稍微一打扮就跟换一个似的，只是贫瘠的生活让她失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顾玖辞带她去片场，第一站长城。

巍峨长城，壮阔河山。

以不朽传奇的城墙和翠绿的丛林为背景，模特们着极具代表性的旗袍，展现服装与这锦绣家园的文化气息。

第二站是博物馆。

还没开始拍，有人道：“韩依韩前辈来了，我的妈呀，她老人家怎么会来，快点，给我看看衣服有没有穿好！”

“我这旗袍要是穿得不合身，她会不会臭骂我？那样我的模特生涯会不会受影响啊。”

一群人叽叽喳喳，顾玖辞巍然不动。

倒是顾小爱也学着别人给顾玖辞整理衣服。

导演、制片人、雷晨还有萧飞都去迎接，毕竟这种在时尚圈有泰斗之称的也没几个。她一来，拍几张照片，新闻一发，这宣传视频的逼格就出来了。

很快他们簇拥着韩依来了。

韩依不到五十，保养得当，脸上皱纹也少，看起来三十多，头发盘起，用一根簪子装饰，着一件暗蓝加淡白相间花纹的旗袍，外面套了黑色风衣，高跟鞋，雍容华贵又端庄大方。

她笑眯眯的走过来，模特们站成一排，她一来，模特们通通鞠躬。

顾玖辞见她们弯腰，她也弯腰，就是慢了半拍。

韩依看着她眯了下眼晴，道：“她是谁？怎么和我打招呼的样子这么不甘不愿？”

顾玖辞：“……”

“前辈，她是这次的主演，可能是头回见到您这样的大人物，所以吓到了。”萧飞解释，糟糕，这前辈是不是看顾玖不顺眼，怎么刚一见面就专挑她的不是。

韩依：“这样啊，那让她走两圈，我看她能把旗袍演绎成什么样子，若是有失风韵，就换个人，咱们这旗袍可不是人人都能穿的。”

萧飞：“……”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怨？

见面就呛？大师说这话，几乎就等于已经看不上顾玖辞了。

现场一片寂静，有的人就开始看笑话，想看顾玖辞出丑，想看她被大师当面痛批，想看她被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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