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总是格外明媚,印着街头光秃秃的树,从树梢里能窥见一整个蓝天水油墨画。
外面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顾玖辞关了车窗,车厢里一片静谧,她说:“过瘾吗?”
顾锦还是那副轻淡的表情,只是神韵里发生了些许变化,那是几十年的隐忍泄露出一分分的畅快。
“这怎么会过瘾呢?”
“是吗,那就继续。”顾玖辞:“让爷爷和江胜去乡下,又和江海离婚,又要回我两个姑姑准备赖账的钱,还卖掉了江宅,这些你算计了很久吧。”
顾锦轻描淡写,也不打算多说:“这也不算什么。”
顾玖辞现在非常期待顾锦还能对江家做什么!她觉得顾锦绝不止是她现在看到的这样。
“江海说他一个月给你十万赡养费,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顾锦闭上了眼睛,“是他把于盼母女带回家里,他给我的补偿。”
“给了多久?”
“从你四岁开始。”
17年了。
顾锦不花什么钱,也就给梨妈工资。一年纯收入120万,17年是2000多万,也是一笔巨款!
怪不得顾锦不愿意离婚,她什么都不会做,离了婚找什么工作能一个月10万?
也怪不得她能忍受江海和于盼对她的欺辱,十万能买无尽的委屈。
顾玖辞又问:“你为什么要卖掉我的皇冠?”
顾锦悠悠道:“若有似无的父爱,没有付储到实际行动,只是动动嘴给了那么一顶皇冠,这种爱要来做什么,五万就足够把父爱卖了。”
“那颗黄翡翠呢?”
“扣下来另卖。”
“……”
顾玖辞心里对江海的滤镜只有十岁生日那天,江海当着所有宾客把她抱起来,说这是她江海的女儿,并亲自把皇冠给她戴上。
短短五分钟,够她这辈子回忆。
她把顾锦带到了自己另外一个小公寓,这个公寓之前傅景丞住过。
安排好顾锦后,顾玖辞在车内坐了很久。
世事变迁,总是让人心虚感叹。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顾锦迷途知返,懂得取舍。
只是顾锦太能忍了,为了让江海以为她离不开他、她听话没有主见,于是帮着江海不惜给她吃药也要把她送往傅大少的床上。
这也不是一般亲妈能做的。
顾玖辞眼睛一睁!
不对劲儿!
顾锦如果只是为了一个月十万才不离婚,那为什么那么情真意切又千方百计、不顾脸面,甚至给她下跪求她嫁给傅大少?
她只要拿赡养费就行了,还管其他?
总不能是利用傅家稳固江海地位,让江海有钱赚,好每个月给她钱吧?
这自然也能成为理由,只是……
顾玖辞总觉得其中还有玄机。
她侧头又看了看那顶皇冠,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到了这样一个难堪的境地,她还是舍不得这皇冠,还是对父亲,不,是憧憬中的父亲带有眷恋。
很快一通来电把她拉回了现实。
她打起精神来,车子出库,同时接电话,“喂?”
“我是岳筝。”
“……岳前辈,您好。”
“我长话短说顾小姐,我现在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买你手上那枚耳钉,多少钱都行。”
“岳前辈,昨晚我就说了,耳钉不是我的,我不能卖。”她转而道:“不过若是你能让老板来公司露个面,这耳钉我就大胆点儿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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