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治县今夜格外‘热闹’,就连过年之时也不曾如此。
不过这份热闹中夹杂的却是更多人的不幸。
没有人能说清楚这场动乱到底是县城内那些被洗劫的百姓不幸,还是被裹挟其中流难至此的灾民更不幸。
但楚诚知道,这是一个时代的不幸,可每个人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看着剑碧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所过之处,被她接触到的人全都倒了下去,生死不明。
很快,她所到之处,人群立刻散开。
原本正在围攻玉门醉一行人的人潮,就这样硬生生的止住了。
或许一般的侠儿在面对复数人手时会显得很无力,但其中明显不包含剑碧这样的高手。
如果不是楚诚没明确告诉他要杀人,或许此时已经要血流成河了。
玉门醉在看到剑碧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抓住时机,立刻大声吼道:
“多谢烟雨楼的侠儿出手相助,各位,请冷静一下,县城乱起来只对少数人有好处,大多数人最终都会被打定罪!”
“持节大人已经到了城内,只要大家保持秩序,他一定会不会辜负大家!”
流民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推波助澜之人又被剑碧制住,再加上玉门醉口中的‘持节大人’,他们的一腔热血终于冷静了下来。
不久之后,烟雨楼的侠儿们也纷纷到场,开始以‘义军’的名义维持秩序。
很快这一处的骚乱便平息了下来。
接着,又有不少没有逃走的衙役和捕快闻讯赶了过来。
楚诚命人把他们聚了过来。
其中一名捕快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楚诚,直到他拿出八皇子的令牌。
至于短钺,那东西估计只有县令认识,现在县令跑了。
相比之下,反倒是八皇子的身份更有震慑力。
果然,那捕头可不知道八皇子和大皇子和二皇子有什么区别,都是皇族就是了。
他立刻半跪俯首:
“捕头司卜相拜见八皇子!”
他身后的衙役和捕快见状,也全都跪伏在地。
他们中大部分人活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只有县令了,哪里知道见到皇子该怎么行礼?
楚诚点头:
“非常之时,无须见礼,都起来吧,司捕头说说县衙目前情况。”
司卜相脸上露出苦相,沉默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县令、县蔚诸位大人出城去请援兵去了。”
一旁的南雪诗都听不下去了:
“这等贪生怕死的狗官,你还维护他作甚?”
司卜相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听出来眼前之人并不好糊弄,看来已经知道了县城情况,问他只是看他的态度而已,自己好像说错了?
不过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毕竟八皇子只是朝廷钦差,说不定过几日就离开了,如果自己说了真话,那要是县令和县蔚等人没有被朝廷革职,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楚诚看到司卜相的脸色,便猜到了他的想法,看来此人也是个心思玲珑之辈。
不过易地而处,他也许会同样做,所以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楚诚道:
“司捕头,你且带人去东城平乱。对了,还有一事,二龙山和烟雨楼都与我有旧,他们算是义军,会和县衙的人一起行动,你告诉下面,莫要起了冲突!”
司卜相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带着十几个手下离开了。
楚诚本就没有指望官府的这点人手,他们大概都随着县令一起逃走了。
他所图不过是给烟雨楼和二龙山的人正名,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行事。
果不其然。
官府的捕快们很快通告全城,烟雨楼和二龙山的人皆为义军,叫百姓们不要害怕。
有了这层身份,烟雨楼的线人们也活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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