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恒披星戴月地进了家,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别墅紧紧包裹,周围的树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夜的低语。
顾长恒没有开灯,似乎习惯了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在大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银白的光斑。
他轻车熟路地上楼梯等到二楼主卧门口,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步很轻,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生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熟悉的楼梯扶手在他的手下显得有些冰凉,却也让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熟络地走到了主卧的门口,那扇熟悉的门此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他站在门前,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孤独而落寞。
顾长恒是有些紧张的。
一路上,他就已经在构想该如何像洛桑解释。
如苏苏说的那样,他任性了些,不该这么沉不住气来找洛桑。
他在地下室,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洛桑。苏苏让乔木每天都写日志,顾长恒从来不敢细看,生怕自己忍不住思念,乱了自己的阵脚。
可当他看懂了洛桑那句话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他好想她,想见见她。
思念的种子疯狂的生根发芽,甚至压住了理智一头。
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下压。
“咔哒”一声,门没开。
卧室门门被反锁了。
顾长恒的身体微微一怔,瞳孔猛然缩紧,最终,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那气息在黑暗中化作一团淡淡的哀愁,缓缓消散。
洛桑从来都没有反锁卧室的习惯,顾长恒清楚,洛桑肯定猜到自己看到那句话后会回来的。
她是……生自己气了吗?
他敲了敲门,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桑桑,是我。”
别墅里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逝的声音,针落可闻。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的人在不安地翻动被褥,辗转反侧,可等了许久,迟迟没有人来开门。
隔着一扇门,洛桑没有开灯,她转了转身,又撑着身子起来,躺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在一片黑暗里放空。
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光,勾勒出她孤寂的身影。她的眼神晦暗,思绪低沉,压根看不透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被褥下,手紧紧的攥着被褥,轻轻的打着颤。
耳边,是有意控制力道的敲门声,以及前段时间一直忧心的男人的声音。
“桑桑,我进去向你认错,好不好?”顾长恒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和哄劝。
洛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眼眶里渐渐湿润。
她并没有真的怪顾长恒。
洛桑知道,如今这个世上最爱自己的就是他,顾长恒的偏爱给了她无限的自信,只是,她好担心他。
真好,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洛桑闭上眼,靠着床头,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再顾长恒又一次敲门时,洛桑依旧闭上眼,小心地吸了吸鼻子,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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