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声声呼唤里,却再没有了应答的声音。
吴国大将朱然,终于是在其赖以成名的江陵城外,永远的倒下了。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归宿了吧。
眼见着朱然的倒地,一众的亲兵全都愣在了原地,似乎是不愿相信自家的将军如此轻易便是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是,王平和汉军的将士们却不会因为吴军的愣神而有丝毫的停顿。
上下翻飞的长刀,瞬间收割掉数名亲兵的性命,身后的无当飞军也是趁势而入,转眼间的功夫,便是踏过了朱然的尸体。
而随着朱然的倒下,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汉军前进的脚步了。
王平的无当飞军率先完成对当面之敌的突破,一刀之下,朱然的大纛应声而倒。
大纛“轰隆”落下的声音很快惊醒了更多的人,恐慌瞬间如同浪潮一般在吴军之中蔓延开来。
本就因为迟迟得不到援兵和有效指挥的正面战场,很快也便接受到了来自后方的恐慌。
没有任何悬念,苦苦挣扎的阵线瞬间分崩离析。
如热刀切黄油一般,魏延的大军便是切入了吴军的阵线之中。
紧接着,在魏延与王平的夹击之下,吴军彻底崩盘,随即开始向着四面八方开始溃逃了起来。
魏延和王平自然也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吴军的崩溃,当即也是调整策略,开始将吴军往其中军方向驱赶了起来。
很快,已经崩溃的吴军成了汉军最锋利的矛,刺向了正在犹豫要不要调兵的孙权。
是的,直到现在,孙权依旧没有调兵援救朱然的计划。
直到传令兵在耳畔大声地呼喊:“朱然将军被阵斩,后军崩溃”,孙权这才反应了过来。
拨转过马头,冲上一处高地,回头看去,只见乌泱泱的吴军已经在汉军裹挟着向自己冲来,逍遥津的惨状也瞬间袭上了孙权的心头。
不仅仅是孙权,还在攻城的吴军将士们也是感受到了背后的异常。
站在云梯和箭塔之上,不经意地回望营地的方向,满目所见皆是红色的汉家旗帜!
没办法,那处于逃命状态下的吴军早已经将旗帜丢弃。
因此,远远看去,那乌泱泱的一群数以万计的军阵,却是只有红色的旗帜在高高飘扬。
顿时,张开的弓被缓缓合上,就在眼前的城头也宛如天堑——正在进攻的吴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没办法,看到此情此景,就算是意志再是坚定之人,也不免有些心慌了起来。
别说是普通的吴军士卒了,就连诸多的吴军将领们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是继续进攻,还是原地不动,抑或是立即回援?
没有人敢做决定。
什么?立即回援?
要是王上决意撤退,那自己回援岂不是要将王上的退路给堵上?两军相撞,又该是个什么后果?
不由得,众将也是纷纷派出传令兵前往中军,试图领受吴王最新的命令。
只可惜,他们所期盼的吴王,却正挣扎在曾经逍遥津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要不是身边的亲兵及时地唤醒了他,恐怕孙权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败军冲入自己的中军之中。
不过,也因为逍遥津的噩梦,却是让再度面对如此场景的孙权,根本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传令,中军五千人,立即列阵迎敌,止住溃兵,为我主力大军撤退,争取时间。”
是的,孙权不想打了,也没法打了。
面对这伙溃军,孙权至少需要三万人才能稍稍止住,若是再加上万的汉军穿插其中,即便有五万大军也不一定能拦得住。
可问题是,短时间内,孙权能聚集五万人吗?
显然不能,甚至连万人都费劲儿。
孙权所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自己迟迟没有派给朱然的八千中军精锐。
这是孙权真正的底牌,也是孙权手下最为忠心的一支队伍。
壮士断腕,面对来势汹汹的汉军,这几乎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在,这支部队没有让孙权失望,尽管知道以自己区区数千人的力量想要挡住数万人的洪流几乎不可能。
但这五千人还是义无反顾地按照孙权的指令开始了列阵。
只是,所有人都清楚,即便这五千人再义无反顾,他们所能坚持的时间终究有限。
而孙权此时要做的,就是利用这宝贵的时间,尽可能地将吴军主力撤出去。
当即,孙权的命令再度响起:
“传令,攻城各部,立即停止攻城,并向江夏郡转进。”
“传令朱桓,接手攻城各部,并组织不少于五千人,于北城外列阵断后阻敌。”
......
一连串的命令很快下达,而吴军也终于在孙权恢复清醒后开始动作了起来。而孙权也是带着中军剩余的三千多精锐,快速地向着东北方向(江夏郡的方向)转进。
虽然战局因为孙权的迟疑与自大已经无可逆转,但若是能将损失降到最低,也算是另一种的成功吧。
事实上,经过这几年与魏军、汉军的轮番作战,吴军的战斗素质还真的是在稳步的提升中。
至少,曾经逍遥津的混乱不堪的场面没有在江陵城外继续。
在中军五千人的掩护下,孙权也是很快脱离了汉军的冲击范围,与此同时,攻城部队也在朱桓的掩护下,逐步收缩兵力,稳步向江夏撤离。
至于孙权要求的断后之军,朱桓也是就地将进攻北城的大军转为了殿后的部队。
没办法,想要尽可能快速成军,并形成防御阵线,用北城之军是最快捷的办法。
看着吴军快速向北撤离,而自家的援军又被阻止在了西北角,站在城头的张苞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不能让这伙吴军给逃了!”沙包大的拳头狠狠地锤在城垛上,张苞的心中也是战意顿起。
“传令,所有预备队和轻伤员全部向北门集结!”当即,张苞也是下达了指令道。
“是。”身旁的传令兵立即答应道。
很快,一队队的人马便是按照张苞的要求,从四面八方赶到了北城门之前。
只是,细细一数之下,却是只有区区八百人而已。
就这,这其中的人员还几乎是人人带伤,甚至不少的人还被吊着胳膊、绑着眼睛,仅仅能用一只手、一只眼战斗。
没办法,江陵城内本就只有区区五千人,鏖战至此,轻伤的还能有八百多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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