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要让诸葛瑾将名单带回去的,马谡当然不会安排人员阻止诸葛瑾的行动。
更何况,马谡也根本不需要争那一日两日的时间。
光是收集湘东、桂阳等郡县的布防情报,就还且须点时间,更别说,就连马谡自己都还没前往前线呢!
而随着诸葛瑾等人的离去,马谡也是重新出现在了襄阳城内。
就在马谡准备着前往衡阳郡,指挥对荆南的游击战之际,关兴却是主动找上了门。
“将军,我想去衡阳前线。”而关兴见到马谡的第一句话,便是让马谡有些措手不及了起来。
没办法,在马谡原本的计划中,他要南下衡阳,而关兴则是需要顶替他坐镇襄阳的。
如今在他的手下,能真正独当一面的,还真只有关兴一人而已。
其余人,包括张苞、马青和魏昌等人在内,都还没法真正地独当一面。
哪怕马青已经有过独守狄道城的经历,魏昌也曾坚守过陈仓,当然张苞也曾经独立领军拿下过阴平郡的成绩。
只是,这些经历,都不足以令他们担当襄阳守备这一重要的职务。
无他,对面的敌人可是司马懿啊!
坐镇襄阳,可不仅仅是守住襄阳城而已,而是要以襄阳城镇守住整个襄阳郡和南郡。
简单点说,数万大军交到几人的手中,守城无碍,可要指挥全局,却暂时没法办到,甚至就连关兴都有些勉强。
但关兴终究是一直作为马谡的副将在用,比之其余几人还是稍好上一些。
可如今,关兴突然提出自己要前往衡阳,指挥对吴的游击战,这着实是有些出乎了马谡的意料。
按理说,这样的主动请缨,马谡不该拒绝,毕竟这也是难得的锻炼机会,可问题是马谡手下没人了啊!
什么,马谡自己坐镇襄阳,让关兴前往荆南收复其余各郡。
若是平时,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问题是,这次马谡要执行的战法,实在有些特殊,进攻就不说了,一旦吴军反扑,仅仅只有数千兵马的汉军却是要承受绝大的压力,即便是提出游击战法的马谡,也不一定就能很好的完成牵制的任务,就更别说关兴了。
因此,即便关兴前往荆南,马谡势必也要跟随过去坐镇。
而一旦马谡、关兴都前往,这襄阳可就空了。
除非,马谡向丞相求援,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
当然,丞相不会不同意马谡的请求。
可毕竟长安迁都在即,此时将一员大将调到荆州,即便是丞相也需要理由。
而这个理由,只能由关兴给出来。
虽然已经猜到了关兴的理由,但马谡还是缓缓坐下,询问道:“原因?”
“父亲毕生所愿便是一统荆州,愿亲率大军完成父亲夙愿。”关兴随即也是双手抱拳,恳切地说道。
“不够。”闻言的马谡却是摇摇头道:“吾之所愿,众将之所愿,都是复兴大汉。可此时,我军却是停下了北伐的脚步。非不愿也,不能耳!”
马谡的话说得很明白,你想要完成关将军夙愿的心情能够理解,但荆南水深却不是你能够把握的。
闻言的关兴也是微微低头,随即却又很快昂起了头,道:“将军所言徐徐而进之方针,末将已揣测多日,胸中已有成算,愿为之一试。不成,甘受军法。”
闻言,这回换马谡有些麻爪了。
你不是说人家不行吗,人家转手就给你一个军令状,你接不接?
看着一脸倔强的关兴,马谡知道,自己就算不答应,关兴也不会安心守在襄阳的。
甚至,从此荆州还将成了这孩子的心魔。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试一试,大不了,无非就是损失几千兵马,丢掉衡阳一郡之地罢了。
万一成了呢!那大汉可就多出了一个真正的大将啊!
用一郡之地、数千人马,培养出一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大将,怎么看都是划得来的。
当即,马谡也是下定了决心。
不过,虽然马谡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但该说的话,马谡却还是要说。
“若去荆南,你手上至多只有五千兵马可用。”马谡随即也是说道:“且你身后,长沙、衡阳两郡,几无兵力可援,无论吴军将出动多少兵马反击,你都只能以这五千卒应对。这其中的危险,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关兴几乎毫不犹豫地便是答道。
“荆南多山,虽则我所派兵马为无当飞军之属,擅长山地作战,但到底地形不熟,与本土之吴军作战,并不占优,你可知道?”马谡继续问道。
“末将知道。”关兴也继续点头道。
“军中无戏言,若是不能得胜而归,便是本将与丞相,也未必能护你周全,你可清楚?”马谡随即也是再度问道。
“是,末将清楚。”关兴再度点头道。
“既如此。”马谡微微叹了口气,道:“荆南之战,便交由你去吧!”
闻言,关兴几乎要高兴得跳了起来。
幸福来得实在太突然了,原本还以为马将军要多番劝说呢,却不想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便是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如何能不令关兴兴奋不已。
当即,关兴也是双手抱拳一揖到底,道:“谢将军成全,末将必不负所托。”
见关兴一脸的决然,马谡却是拍了拍关兴的肩膀,摇头道:“你有这份必胜之心,这很好,不过,万事以安全为主。不行就撤回来,不过是一两郡之地,这点损失,荆州和本将都还承担得起。”
如果说之前的问题,是一个主将对爱将的询问,虽不是关心,却到底是公事之言。
而现在马谡的这番话语,却更像是一个长者对后辈的谆谆教导,甚至都不能拿到明面之上。
显然,马谡也是真的将关兴当成了自己的子侄,就像丞相对马谡一般。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关兴当然明白,对于一名守土有责的荆州都督而言,能说出这样的话语,该是多么的不易。
若非将自己当成了子侄,马将军如何能说出此言。
当即,一股暖流也是缓缓地流淌在了关兴的心底。暗暗地,关兴也是下定决心,必不能辜负马谡的一番拳拳之意。
只是,面对马谡,关兴却是点头道:“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显然,这只是关兴宽慰马谡的话语。
可既然选择了远方,那也只有风雨兼程了。
“好吧,且去准备吧。”马谡随即下令道:“两日后南下,先去襄阳,将相关事宜彻底交割与张苞,再行南下衡阳郡。”
“是,末将领命。”关兴立即抱拳领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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