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初突然想到了安小月，于是问道：“那个安小月……她那边怎么样了？”

他没有小号，平时自己也不刷抖音。

上次对安小月取关之后，就一直不知道对方的近况。

江波涛伸手推了推眼镜，语气淡淡地说道：“就那样呗！她们那种路子的主播，本来就不会太吸引多少粉丝。当然了，毕竟有团队，又有团队特色，主播长相佳身材好放得开，还是很吸引一批用户。我也没怎么在意，现在开小号小去帮你看看……”

没一会儿，程太初就听见了女孩子唱歌的声音。

歌曲已经进行到尾声，没听女孩子唱几句，音乐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女孩子嗲嗲的说话声。

“哎哟，唱得不好！感谢‘原来是你’打赏给我一朵浪漫樱花。什么？想要亲一口？么么哒？哎哟，当然是亲脸了。感谢‘大叔’打赏给我一条鲤鱼，祝大叔前程似锦鲤哦……哎哟，人家年纪还小，不约……呵呵……未满十八呢！”

程太初皱了皱眉，问江波涛：“安小月？”

毕竟隔着屏幕，又隔着直播设备。

程太初不确定这个声音，是不是来自安小月。

江波涛点了点头，大概扫了一眼安小月的账号数据情况，就把自己的小号退了出去。

说道：“她现在……很一般。就像我刚才说的，她们这种路子的主播，本身就只能吸引一部分的用户。但同行女主播太多，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这些用户都被分散开了。想要爆红，是不可能。但只要放得开，每个月还是能挣几千上万块钱，甚至好几万块钱……”

“听着还不错吧？”江波涛推着眼镜问道。

程太初点点头。

就按一年年收入十万块来说，那也绝对比普通上班族强多一点。

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绝对强多了。

并且还用不会被风吹日晒……

江波涛推了一下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是，她们的背后是团队。这些收入，是要跟团队分成的。有的团队还算比较有良心，给女主播留三成。有些团队比较黑，只给女主播留一成。像那些背后有团队，但却不红的女主播。一成的收入，只够每个月的饭钱。没钱怎么办？那就拼命工作，在主播中更大胆一点，才能吸引更多的用户、粉丝。但也不是所有粉丝，都会打赏。更多的，其实就是欣赏欣赏，跟主播聊过句低俗的话，过过嘴瘾。”

程太初光是听着就皱眉。

江波涛见程太初皱眉，继续说道：“这还只是明面上，比较干净的事情。很多主播，为了豪华打赏，会私底下去跟粉丝见面。还有一些，会把出手大方的粉丝加在一起群里，定期拍拍相片、视频，以发福利的名义来稳住他们……”

程太初不禁伸手捂额，突然觉得脑瓜痛。

江波涛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上开水，喝了一口，才说道：“但凡是为了钱想走捷径的人，无论男女，最终都会陷入泥塘。想要拔出来，谈何容易。”

程太初摇摇头，觉得脑瓜更痛了。

江波涛捧着茶碗，淡淡地笑道：“我跟你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吧。就像黄少，那一次以十万块打赏，要求那个一向走清纯、正派、爱学习的女主播跳一段性感的舞蹈的事件。不过是跳一段性感的舞蹈，就能得到十万的打赏。直接提现，也是五万块钱。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下，是几个人能扛得住？这件事情，在当时闹得很大，说什么话的都有。骂那个女主播的人有，表示理解的人也有。别看那些在事后乱喷女主播的人，这件事情要是落他们身上，结果又有多少人能守得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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