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逆耳,为了大周的江山,臣还是要说出来。”侍卫统领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摄政王位高权重,但毕竟是臣,哪有天子站着,臣坐着的道理?”
“胡爱卿!”天子惊呼一声,一幅快要昏过去的模样。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过话。”沈萧北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不辨喜怒,淡淡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萧北进宫频繁,出入皇宫就像进自家的后花园,每个侍卫的名字,他都了然于胸,怎么可能不知道侍卫统领的名字,他明知故问,不过是告诉眼前的这个侍卫统领:你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侍卫统领的脸白了白,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僵硬地俯低身体,咬着牙说:“臣叫胡 士先。”
“好名字,我记下了。”沈萧北拂袖站起来,扭头对天子说:“皇上的要求,臣答应了,若无别的事,臣就先下去了。”“你忙你忙。”天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沈萧北来到侍卫统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巨人在俯瞰匍匐在脚底下的蚂蚁,眼神说不出的轻蔑:“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只可惜,通常这样人都活不长。”
侍卫统领面如金纸,如同被戳漏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天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哭丧着脸,一幅大周大亡的模样。
走了几步,沈萧北突然扭过头来,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在沈青阳身上,冷冷地说:“丢人现眼的东西,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跟我回去!”
沈青阳如梦初醒,腾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追上了沈萧北的脚步。
一直到走出皇宫,沈萧北都没有跟沈青阳说过一句话。
中间,沈青阳跌了一跤,摔得膝盖都青了,想哭又不敢哭,见沈萧北没有停下脚步,只好咬着牙又接着走。
沈青阳的心情无比忐忑,生怕沈萧北会骂他。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沈萧北什么都没有说,把他交给管家,让管家带他回去,自己骑着马走了。
管家叹了口气,对沈青阳说:“上车吧。”
沈青阳爬上马车,小声问管家:“我做错了吗?”
管家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沈青阳自问自答道:“我没有做错,我是为了我娘。”
嘴上这么说,沈青阳心里终究有些害怕,回到府里后,鹌鹑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缩着,不敢像以前一样胡闹了。
管家让人把屋子里所有的书都拿过来了。
苗女说的那本祖传的秘书,张鹤年也参阅了。
秘书上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头了,上面的字艰涩难涩难懂,张鹤年研究了好几天才勉强看懂一些,和苗女探讨一番后,他们一致认为玉珠给孩子下的是同命盅。
所谓的同命盅,就是同命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非常歹毒。
“张神医,可有药解?”沈萧北问。
这么多天以来,两个孩子每日以玉珠的血入食,虽然暂时无生命之忧,但他和苏茶的心一直都提着。
若是能解盅毒,他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解。”张鹤年信心十足地说:“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解药研制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萧北把这个消息告诉苏茶,苏茶差点儿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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