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问我，老排长，俺又没做错什么，他们凭啥罚俺？”

“大牛撅着个嘴，说完就又喝了一口，接着又说，俺来当兵，就是想多杀几个鬼子，多救一些老百姓。那么多的人，俺要是不救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老排长，俺怎么就做错了？”

周国栋当时也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安慰这个迷茫的年轻战士。

“我最后还是实话实说，把上级首长的考虑都转告给了他。”

“咱们军人的天职，只有服从命令。不要搞什么，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一套！”

“大牛，我就问你，如果当时是一个大队，你是不是也会冲上去，白白牺牲？”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大牛的性格，他这个人勇敢是太勇敢了，长期的胜利，让他养成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

“大牛还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就说，你有没有想过，那本身就是敌人的一个圈套！”

“鬼子用一个小队的代价，很有可能就得知了咱们的驻军所在！如果大部队的行踪因此泄露，你该拿什么来弥补？”

“如果咱们这支大部队被鬼子盯上，你觉得以前咱们现在老弱病残的程度，能扛得住吗？”

“大牛呆呆的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告诉我，俺想明白了，俺服从上级的命令！”

“这是我给他上的最后一课，因为从那以后，大牛就被调走了！”

“等我们俩再见面，他已经不叫陈大牛，而是给我留下另外一个代号，孤狼！”

“在陌生而又拥挤的城市中，我俩就那么擦肩而过，一句话都不敢说，我甚至都不敢多看他第二眼！”

“战场上少了一个陈大牛，沦陷区多了一个孤狼！”

“小猴子，就到这吧？”

周国栋觉得差不多了，再继续说下去，他自己的情绪未必能受得了，毕竟年龄在这儿摆着！

“好的，周叔！”

陆尘听得心满意足，可却也有太多的遗憾！

如果能早一些知道，孤狼就是陈大牛，是不是在那些年里，他还能有报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