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然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檀音眸光波动。
“侯爷心疼妾身?”
嘴上酥麻胀痛,得了空隙她睁着双清亮水润的眸子盈盈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小雀跃。
她好似不曾注意到谢循口中危险的语调,只听到了他说的‘心疼’。
她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乌黑柔顺的青丝随意披在身后,有几缕缠绕在胸前,神色娇怜又天真。
面对她直白的询问,谢循并未应声,指腹掠过她的唇角、脸颊,停留在那肉粉小巧的耳垂上。
一下又一下地摩挲。
“你不必如此。”透过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见自己的倒影,谢循缓缓道。
白玉面庞微僵,檀音张口呐呐,却又低头。
“妾身只是害怕........”不复方才的轻快语调,此言才是她的真实情绪。
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谢循敛眸问:“害怕什么?”
自两人有了肌肤之贴后,他能明显察觉到她较往日的不同,见到自己都很粘人,话里话外中带着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一如此刻,说完话后垂着头,肩头耷拉,头顶的小发旋也随着主人低沉的心情变得毛躁,失去光泽。
情绪全写在了脸上,说得便是她。
一切都显得那么笨拙。
檀音丹唇微动,那些小心思却无法宣之于口。
对上他深邃冷冽的眸色,她眸底黯淡:“无人教妾身如何为妾,妾身害怕哪天惹了您的厌恶。”
所以她只能努力靠近他,讨好他,像只幼兽见到饲养者跌跌撞撞地跑向他,手段拙劣却诚挚。
她知道英明如他,怎会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
向来波澜不惊的神色里掀起了一丝涟漪,掌心落在发顶,力道不大地抚了抚。
“无需学,你这样就很好。”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循微微喟叹。
罢了,她年岁小,又可怜巴巴的,纵着点也无妨。
感觉到他态度的软化,檀音尝试着伸手环绕上他的腰。
抬头见他不排斥,于是身子前倾,小脸贴了上去,腰带上的镶玉佩丝丝冰凉,檀音哼声哼气道:“妾身记下了。”
一来二去,案桌上的膳食早就凉了,两人吃得也正正好七八分饱,谢循便让人撤下去了。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他原打算陪她用个晚膳便离开,结果檀音大着胆子,忍着羞意问他:“侯爷今晚留下吗?”
眼含春水,双颊绯色,谢循脚步顿住。
最后他捏了捏她手心的软肉,沉声道:“只这一回,往后不可任性。”
檀音掩唇,眼中笑意加深。
谢循留在观棠院,这对小院的下人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喜事,代表着侯爷重视她们家姨娘,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面上也有光。
谢循答应留下来了,倒是顾及着檀音的身体,因此并未作什么。
深夜躺在梨花木床榻上,仿佛回到了那晚两人见面时,严格来说的,这是两人第二次同榻共眠。
檀音照样是睡在里侧,沐浴后换了一身藕粉色寝衣,五官出尘,娥眉稍下一点红。
两人盖着同一床衾被,属于男子的气息和体魄占据了大半张床榻,狭小的空间内气息交缠,温度在不知不觉中攀升。
谢循和衣而睡,眼皮沉阖,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在黑暗中映出他冷硬立体的轮廓。
鼻间满是独属于女子的馨香,从四面八方而来,钻进鼻腔,直达灵台,沁人心脾。
蓦地,腰间一软,如不久前般缠上一双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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