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大太太开始赶人:“时候也不早了,快到饭点了。”
觑了两人一眼,她继续道:“但我这儿只有粗茶淡饭,想来你们也吃不惯,就不留你们用膳了,回去吧。”
知晓她的性子,谢循没有多说,带着檀音离开了荣寿堂。
人走后,大太太拿起檀音送的手串往腕上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见状何嬷嬷笑着问:“这是侧夫人带给您的?瞧着成色极好。”
大太太淡淡地嗯了声,脸上闪过笑意,“华安寺百年才结的菩提子,自然极好。”
抬手在日光下仔细瞧了瞧,大太太没有摘下来,而是取下了原本手上戴着的那串交给何嬷嬷:“把这串收起来,放在小佛堂。”
何嬷嬷诶了声,将旧手串收好。
转身瞧主子面色尚好,她笑着说:“奴婢看啊,侯爷是对侧夫人上了心,恐怕太太您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白白胖胖的小孙儿。”
偌大的侯府,大房一脉子嗣单薄,说好听些是人员简单,实则是冷清得很,除却几位主子,再没有一位小主子出生。
反观二房、三房的两位太太,早就抱上了孙子孙女,有时候何嬷嬷路过西院,都能听到那边的热闹嬉笑。
大太太反应倒是平淡,她捻着菩提子道:“孩子的事随他们自个儿去,这种事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过于在意,指不定哪天就陷入了疯魔。”
何嬷嬷一顿,太太这是在说栖华苑那位吧?
捧着匣子,檀音嘴角上扬,走在府内平坦的小路上,步伐似乎都比平日里轻快。
尤其是配着她这身衣裳打扮,像夏日里荷池中开得最灿烂的那株荷花。
见她比往常都要活泼的样子,谢循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就这般高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说着他偏头往后瞧了眼,仿佛檀音身后真有一条翘上天的尾巴似的。
檀音轻哼了一声,“侯爷不懂,妾身这是第一次被长辈委以重任,自然高兴了。”
不仅仅是因为拿到库房钥匙而高兴,还有被长辈认可信赖,承担起重要责任的喜悦。
这种感受檀音以往从未体味过,令她如今很是着迷。
没有故意说些扫兴的话泼她的冷水,谢循眼中泛起笑意,冷硬的棱角在此刻变得柔和。
“母亲倒是喜欢你。”他牵着檀音的手,防止她高兴得没注意脚下而摔了碰了。
檀音任由他握着自己,这种行为她早已习惯,不再有一开始的不自在,也不再理会路过下人们的表情反应。
“那是自然,妾身长得美说话又好听,母亲自然喜欢妾身了。”檀音眉梢染着小得意道。
她的声线如同她的长相气质般清冷,像高山之巅终年不化的雪,尾音却随着她的情绪而上扬,如同一把缠人的钩子。
她忽地歪头反问:“难不成侯爷嫉妒了?”
猝不及防撞进她清亮明润的眸子,谢循大脑有一瞬间宕机,敛眸抬手扶了扶她歪了的发簪,无奈道了句:“孩子气。”
走在路上,檀音又想到问:“不过妾身从未管过家,更未打理过库房,若是做不好怎么办?”
谢循:“母亲不是说了,若你有不懂的,尽管去问何嬷嬷。”
檀音陷入纠结:“可嬷嬷要伺候母亲,妾身总不能时时去寻人家,多耽误人家,会被人嫌弃的。”
这话令谢循多瞧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说:“方才不是还说自己人美嘴甜,如今就怕自己被嫌弃了?”
檀音有些恼,反驳他:“这哪里一样了?这明明是两码事!”
心底微啧了声,谢循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莫恼了。”
“明日给你请个师傅,不会的慢慢学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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