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

“候爷说渴了，我就进屋给他倒杯水，再转身出院子，就不见候爷了。我担心候爷，他这两天情绪不是很稳定。”柳姨娘急急的说道。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泣，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忧与自责，“都是我不好，没有跟紧候爷。我刚刚从夫人的倚君院找过了，夫人说候爷没去过。”

“我本来想去大夫人的玉悦和问问的，但有婢女说看到候爷来老夫人这边了。”

“吕妈妈，可看到候爷来？”她一脸焦急的看着吕妈妈，眼眸里流露出来的表情是无辜的。

屋内，萧鸣山在听到“玉悦和”三个字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怔神，眼眸里更是闪过什么。

“啪！”

老夫人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轻声训斥，“不许再想那个女人！你还嫌她害得你不够吗？若不是她，你岂用装疯卖傻这么多年？若不是她……”

“母亲！”萧鸣山冷声打断她的话，一脸不悦的凌视着她，  “既然知道我的心思，那就别总是针对她！”

“你……”

“当年，若不是你的阻挠，我又岂会错过她？”萧鸣山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且，  当年我也听从你的意思，娶了林氏！”

“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  林氏可有为我们带来利益？她可有因为是林家旁支的身份而得到皇后的特殊照顾？可有让候府兴盛？”

“我……”

“既然什么都没有，母亲还坚持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吗？”萧鸣山面无表情的凌视着她，一字一顿，“若当初母亲不曾阻挠我们，还会有如今的困境吗？”

“翊儿会是我的长子，会是候府的世子！”

“你倒是想得美！”老夫人恨铁不成刚的剐他一眼，“当年，罗氏可曾有看过你一眼？她的眼里，心里除了萧岐山，可曾有过别人？”

“别说我阻挠了，就是我不阻挠，她也不可能会嫁给你的！儿啊，你到底要自作多情到什么时候？”

“萧锦翊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已是世子了。你就不怕他知道当年萧岐山的死因？如果他知道了，他能放过你？有放过我？”

“儿啊，自从我们设计了萧岐山的死起，我们就没有退路了。你清醒清醒吧，别再惦记着罗氏了。”

“有这柳氏陪在你身边，我也满足了。她……”

“闭嘴！”萧鸣山突然朝着她怒吼。

刚刚还温和平静的脸，突然间变得面目狰狞，眼眸更是迸射着熊熊的怒火。

他的声音很大，瞬间引起了院子里柳姨娘的注意。

柳姨娘一听到他的怒吼声，几乎是本能的朝着屋子跑去，“候爷……”

吕妈妈想要阻止她的，根本来不及。

眼睁睁的看着她推开屋门。

“你这老疯婆子，再敢说思汝一句坏许看看！”萧鸣山怒目圆瞪，抄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朝着老夫人狠狠的砸去。

茶杯里的水还是温的，全部泼在老夫人的脸上，茶叶沾在她的头发上，脸颊上，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进脖子，继续滑下。

而茶杯则是砸在她的额头上，砸出了伤，血参杂着茶水，顺颊而下。

此刻的老夫人是狼狈的，眼眸里甚至还有满满的不可思议，震惊，恐惧。

就这么呆滞茫然的看着萧鸣山，怎么都不相信他会对自己动手。

其实更多的震惊是他在清醒的时候对她动手，而且还是为了罗氏那个贱人对她动手。

柳姨娘一推开屋门，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还扶着门框，一只脚抬起欲迈坎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