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母后！”

胡嬷嬷与江云舒一脸惊恐的尖叫出声，胡嬷嬷赶紧扶住皇后，“快，快去请太医！”

未央宫乱成了一团。

而江暮寒则是在听到那一句“卫嫱，你别过来”时，眼眸里闪过一抹腾腾的杀意。

他的手紧握成拳，甚至发出“咔咔”的声音。

然后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他那紧握的拳头  。

暖意缓缓的升起，传递至他的全身，让他慢慢的冷静下来。

沈绥宁握着他手，噙着一抹温柔的浅笑，双眸弯弯的望着他，“殿下，我们回吧。”

“好。”江暮寒应着。

江云舒用着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两人，张嘴想要说什么时，只见江暮寒那冷冽阴鸷的眼神直直的射过来。

吓得她瞬间闭嘴，甚至本能的往胡嬷嬷身后躲去。

脑子里闪过的是他那面无表情的狠戾样，以及就连脖子又是一阵掐疼，还有窒息  。

她怕了，被江暮寒刚才那嗜血般的杀意吓到了。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要被江暮寒给掐死了。

江暮寒没再说什么，反握住沈绥宁的手，两人离开。

“母后，母后……”江云舒惶恐的唤着。

……

乾清殿

“你说，皇后晕倒了？”齐穆帝一脸平静的看着将未央宫这边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完的孟公公。

孟公公点头，“是。已经宣了太医过去了。”

齐穆帝没再出声，只是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见状，孟公公也不说话，就这么恭恭敬敬的站于一旁，等着帝王的示下。

好半晌，齐穆帝那沉冷的声音才响起，“她晕倒之前说了什么？”

闻言，孟公公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为难，欲言又止的看着帝王。

“说！”齐穆帝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孟公公深吸一口气，做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脸沉肃道，“说……卫嫱，你别过来”。

“咔嚓”！

齐穆帝手中的御笔被他折断了。

孟公公更是本能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然后咽一口口水，那看着齐穆帝的眼眸里有着小心翼翼的惶恐。

他很清楚，先皇后是帝王心里的一根刺，一道坎，一个魔障。

这些年，谁也不敢在帝王面前提及先皇后。

那是因为谁都清楚，这是一个不能提及的禁忌。

齐穆帝的脸色很不好，铁青铁青的，那阴沉的样子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饶是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孟公公，就是被吓到了。

帝后年少时，也曾有过快乐恩爱的时光。

也曾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

可，到底是帝王家，权力与欲望总归是大过情爱的。

所以才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孟公公是最清楚帝后之间的那段过往的。  说起来，他也是心疼齐穆帝，也替先皇后惋惜。

可，到底是无能为力的。

“他……什么反应。”好半晌，齐穆帝才问。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太子江暮寒。

“太子殿下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孟公公如实回答，“与沈小姐离开未央宫了。”

“呵！”齐穆帝一声冷笑，轻声自语着，“没有反应？很平静？”

“也是，  他能有什么反应呢？  当初的那一条命，还是他亲手结束了的。”

“这一点，他倒是最像朕的。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这是他能做得出来的。”

突然间抬眸看向孟公公，“你说，他内心真的一点感触也没有吗？他就真的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