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正让人核对着礼单，冯妈妈走至她身边。

“老夫人，办妥了。”冯妈妈弯腰凑唇在她耳边轻声道。

“母亲，何事办妥了？”正核对礼单的张氏，一脸好奇的看过来。

老夫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做好你手头上的事情，管什么闲事？”

“是，”张氏恭恭顺顺的应着，“母亲，兰妃娘娘与荣王殿下送来的聘礼可不少。您看，咱们长安伯府的嫁妆该怎么给？”

“总不能比这聘礼还少吧？”张氏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儿媳这些年也不管家，府上一应事务都由蒋姨娘管着。公中都由蒋姨娘负责。”

“不如将此份礼单交给蒋姨娘，由她来安排姝姐儿的嫁妆……”

“夫人此话不妥。”张氏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被人打断。

蒋姨娘由着贴身婢女扶着进来，一脸的病态。

因为卫文泉的事情，她这段时间哭了哭了，闹也闹了，可什么用也没有。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是光鲜亮丽，满面春风的。

可是，自从卫文泉的事情发生之后，她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十来岁。

再也没有之前的娇艳嚣张，看起来比张氏还苍老。

“妾只是一个姨娘，何来资格负责二小姐的嫁妆。”她看向张氏，眼眸里有着恨意，“夫人这般说，岂不是让妾成为罪人。”

说着，将一大串钥匙往张氏面前一递，“这是府中所有钥匙，今日妾就交由夫人……”

“蒋姨娘真会开玩笑。”张氏连退两步，“我何德何能，岂敢与你抢管家权。”

“母亲。”蒋姨娘看向老夫人，满脸委屈，眼眸里甚至还含着一抹眼珠。

这若是放在以前，老夫人得心疼的不行  。

毕竟这可是她自己娘家侄女，又与自己的儿子两情相许，这些年来无比恩爱。而且还生下了卫家唯一的孙子。

别说老夫人了，卫承春更是吃她这一套。

只要她稍稍的含一下眼泪，卫承春就能把她捧到心尖上。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这段时间来，不止卫承春，还有老夫人，都被她的眼泪和无理取闹闹得精疲力尽了。

看到她，只有厌烦与晦气。哪里还有之前的疼于心尖上。

再者，蒋姨娘这段时间又状态很不好，整个人苍老的很。

这就让老夫人一看到她，就心情莫名的烦躁。

此刻，一看到她这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那一股无名火“腾”的一下就蹿出来了。

“哭！  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老夫人直接朝着她怒骂，“你是水里刚刚泡完吗？还是脑子里进水多了？”

“除了流眼泪，你还会干什么？你还嫌府里的事情不够多吗？非得给我找不痛快？”

“早知道自己是个妾，你这些年做什么了？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吗？这个时候，你倒是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蒋姨娘整个人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夫人，怎么都不相信老夫人会当着张氏的面这般骂她。

要知道，老夫人一直都是护着她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是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的。

可是现在……

竟然当着张氏这个贱人的面这般不留情面的骂她。

还说她只是一个妾！

这个妾是她要的吗？若非她，当年她是要嫁给卫承春当原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