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本能的，这两个字在钻进刘紫鸾耳朵里的那一刻，她腿一软，膝盖一弯便是“咚”的跪下。

很重，是膝盖骨都撞碎的那种痛。

痛得她眼泪瞬间浮起，却又不敢滚下，只能硬生生的将那眼泪给逼回去。

对于金氏的话，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抗拒力的。只要是金氏说的，她是本能的照着做。

这一块无名牌位，刘紫鸾不知道是谁。但，每次金氏拿出来的话，她就得跪下。

曾经，还年幼时，第一次看到这块无名牌位，出于好奇，她小心翼翼的问过。

但，回答她的却是金氏的一通往死里的折磨，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多嘴过问任何事情。她只在顺着母亲，照着母亲安排的事情做就行了。

做得好了，她能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一抹满意的笑容。

但若是做不好，迎接她的又是各种非人一般的折磨。

就像此刻，她完全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瑟瑟的颤抖着，那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口。

“母亲……”

“对着你父亲的牌位，你告诉我，今日  在宫里发生了何事。你是如何应对的。”刘紫鸾刚出声，却被金氏冷漠的打断。

闻言，刘紫鸾大惊。

猛的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氏。

她听到了什么？

父亲的牌位？

这空白牌位是她父亲的？是刘家大爷？

这些年来，母亲从来不曾跟她提起关于父亲的任何事情。也不曾让她去祭拜过父亲。

只告诉她，父亲是刘奎的兄长，是为了救刘奎而死的。所以，这是刘奎欠她们的，是刘家欠她们的。

她要做的是安心且理直气壮的呆在刘家，占有刘家的一切。把属于刘紫芍的全部都抢过来。

刘紫鸾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牌位是空白的？

“母亲，这是……父亲？”刘紫鸾微颤着问。

金氏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脸凉漠的睨她一眼，冷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刘紫鸾的身子几乎是本能的又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咬自己的下唇，脸上的表情是无比紧张的，且还带着几分恐惧。

猛的咽一口口水，“我……”

“我要听的是实话，  而不是你是编织的谎言。”金氏再次打断她的话，语气是带着警告与命令的，“刘紫鸾，你应该清楚，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刘紫鸾连连点头，“母亲，我不敢。”

有些痛苦的闭了下眼睛，这才缓声道，“我被沈绥宁和刘紫芍设计了，并没有将沈绥宁设计到，反而被她反将了一军。”

“我与荣王殿下发生了关系，且还被圣上身边的孟公公堵了个当场。圣上已将我指给荣王为妾，在他与卫瑶姝大婚之前，入荣王府。”

话落，屋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刘紫鸾不敢抬头看金氏，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很低。

心里清楚的很，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二十年的母女，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