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声泪下,在那一刻曲倪裳读懂了自己的父亲。
他选择背弃一个文士视若生命的清高,并非贪生,而是背负。
人的一生,总要被别人背着走一阵,然后学着自己走,然后,又背负别人走上一阵。
大理寺卿背上的曲氏族人和寒门子弟有些多,左右了他的选择,却不曾压弯他的脊背。
“父亲,联名书和承诺书如今在哪里?”曲倪裳仰头问道。
所有的问题,根结于这两份文书上,是天子可以随意拿捏曲家的把柄。
曲蕤飏凝目深望她:
“在东宫。”
“倪裳,只要联名书和承诺书还在,我曲家便是世世代代的罪臣。只有你嫁给东宫,生下大雍天下的继承人,我曲家才能再不受皇权操纵,重新以诗书立家,主宰自己的命运,我门下寒士才能重新昂首做人。”
“倪裳,父亲没有别的选择了。眼下,你与黎王婚约未完,太子那里,还有机会......”
曲蕤飏声声泪下,那些他难以出口的话,蕴藏在人父之爱里,在那个辗转难眠、明灯不灭的长夜里,一遍遍在大理寺卿的脑中回转。
曲倪裳蒙圣旨赐婚当日,曲蕤飏便去了东宫。
太子说:“曲大人,本宫刚从御书房出来,本宫苦求父皇易旨,父皇就给了本宫两份书信,你猜那是什么?你猜,父皇为什么要把这两封决定曲家命运的书信,交到本宫的手里?”
“曲大人,本宫同父皇不同,这么多年,本宫还是期待叫您一声岳父的,本宫舍不得倪裳去做眼线。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可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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